杨瑾自然是懂得这里面的艰难,“不要再考虑燕京大学,你只要考上一所大学就好。”过去,杨瑾和鲁盼儿把上大学当成梦想,现在还要考虑现实问题,“那样我们就都转成城镇户口,将来才能想办法调到一起。”
鲁盼儿是农村户口,只能在生产队领口粮,是不可能长期离开红旗九队的。而杨瑾毕业后一定会分配到城市工作,自己不考大学,两人只能分居,“丰收丰美上高中后,我跟他们一起学习。将来你分到哪里,我就考哪里的大学。”
说起来容易,但其实很难的,“你把好走的路让给了我,只剩下最崎岖的。”杨瑾相信鲁盼儿几年后还能考上大学,但付出一定会比去年大家在一起复习多得多。
“我就是不让也不行呀,你又不能替我生孩子,”鲁盼儿笑了,满足地摸了摸肚子,“如果不是那时怀了孩子,现在的政策不让生二胎了。”
杨瑾便也笑了,“我特别想要一个可爱的女儿。”
“如果女儿当然好,”毕竟还没有生,谁又能知道是男是女呢?鲁盼儿就宣布,“儿子我也一样喜欢。”
杨瑾就笑,“好像我会不喜欢儿子似的。”只要是自己的孩子,儿子女儿当然都喜欢了。
说起儿女,两人的神情柔软多了,“不管多难,我们都要想办法在一起。”
放下过去的事,说起家常,鲁盼儿便笑,“你既然回来了,明天正好去吃席。”
杨瑾在农村住了十年,对红旗九队这边的风俗十分了解,吃席不过是红白喜事,生产队里没有白事儿,自然是喜事儿,只是大热天的结婚,在农家着实少见,便笑问:“谁家在这时候结婚呢?倒是奇怪。”
“陈建军,就是陈婶儿的大儿子,”鲁盼儿笑笑,“他要跟万红英结婚了。”
还是鲁盼儿上初中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过与万红英的矛盾,那时杨瑾只当小孩子们的纠纷,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后来,知道她抢了鲁跃进上大学的名额,又眼见她做的一些事,便也讨厌这人了。
两人都在北京上大学,又都是襄平县出来的,见面的机会自然是有的,只是杨瑾从不与她联系,此时倒是奇怪,“工农兵大学生多半是三年学制的,她今年刚毕业吧?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
这其中的缘故鲁盼儿也并不很清楚,只是听社员们三言两语地闲话,“陈建军提了副连长,可能万红英怕他变心,一毕业就急着结婚,陈婶儿不知怎么就答应办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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