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台编织机已经很紧张了, 到了秋冬一定不够用。
等到本钱都挣回来了,便要错过了一年时间。”
“只是还要从家里再拿些钱。”
挣到的钱和家里的积蓄已经不够再买两台编织机了, 再动就是抄家返回的钱,先前夫妻俩商量留着修缮房子用的。
“既然做生意, 就不要怕投入。
修缮房子也不差几千元钱, 你既然要用就先拿着。”
家里的积蓄, 虽有自己挣的, 但更多的还是杨家的财产,若是没有他的支持,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走到现在。
不过,鲁盼儿既然提了出来,自然也是有把握的,“你放心吧,今年秋冬两季霓裳羽衣一定能挣到很多钱。”
妻子固然有信心,但杨瑾岂能感觉不到她心里其实还有一点不安?
便笑着鼓励,“你只管大胆地做,挣到钱自然是好,挣不到回家还有我养你。”
“那我可更有底气了!”
鲁盼儿开心地靠在他身上蹭了蹭,“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
杨瑾揉揉她的头发。
“就是嘛,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两人说着说着就笑闹起来。
编织机买了,鲁盼儿也将更多的精力放在霓裳羽衣店,她每天安排活计,既要织些现在正穿的半袖衫,又开始大量准备长袖薄衫,又备了些更厚的。
除了蝙蝠衫,她还准备了许多种好看的毛线服装,套头衫,开衫、围巾、手套、毛袜子……
产品种类一多,事情成倍增加,鲁盼儿不只要设计服装的样式,还要定下合理的价格,记帐越来越复杂,每天忙忙碌碌。
这天,她正在店里记帐,就听陈媛说:
“这辆吉普车在我们店门前停了半天了,又没见人下来买衣服,真是奇怪。”
蔡颖也说:
“我也发现了——但人家没有碍事,我们就不管。”
哪怕在北京,汽车也不多,吉普车就更少了。
鲁盼儿还没见磁器口街道上停过吉普车呢,放下笔抬头看去,正与汽车里一位军人的目光对上,原来那人刚好摇下车窗向店里看过来。
军人便走下车进了店里,“你是鲁盼儿吧?”
“我是。”
鲁盼儿迟疑了一下,“您是许琴的父亲?”
眼前的中年人个子不高,黑瘦精干,一双狭长的眼睛露着精光,方方的嘴巴,肩背挺拔,举手投足十分威严。
父女二人的相貌并不相似,甚至可以说没有多少共同点,但鲁盼儿下意识觉得他就是。
“不错,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许琴的父亲环视了一圈,不等鲁盼儿回答就又问:
“不如我们去车上谈?”
与其说是问,其实他已经决定了,转身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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