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刘秀红沉默不语,许婆子尽管脸色依旧很臭,但起码语气算是正常了。
“你改嫁,我不拦着你,而且你放心好了,就算以后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也绝对不会带着俩孩子去找你要这要那的。就连国强被你克死这个事儿,我都可以再也不提了。反正啊,你赶紧走,早走早了事,俩孩子就算现在哭闹得再厉害,闹一段时间就能把你给忘了。”
“可要是你现在不走,等俩孩子大一点儿,你再想要改嫁,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哪怕以后有谁来求,你想嫁,我也得给你拆散了。所以就这么着,要走马上走,不走就别走了。”
来之前,许婆子就想过了,一直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法子,横竖他们就是平头老百姓,最重要的还是将日子理顺过下去,旁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行了,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了告诉我一声。”撂下这话后,许婆子拉着个脸,弓着腰背着手走远了。
许婆子以为,她这么一番话说下去,刘秀红是肯定待不下去了。她估摸着,最快一两天,最迟也就那么三五天的,大概就能迎回了她那俩孙子。
打死许婆子都不会想到,刘秀红闷头思量了半天后,决定找个份量重的见证人,好以此证明她终身不改嫁的决心。
可整个东海渔业队,跟她比较熟悉的人之中,也就只有主任大娘有这个份量了。她索性去了晒渔场找人,却不想主任大娘根本不在。转道去了大娘家里,还是没人。她无奈跑了一趟场部,得知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大娘去公社那头的,据说同行的还有大队长韩远征。
“……好像是公社那头临时有事,特地把电话打到了值班室里头。对了,农业队的大队长也跟着一道儿过去了,大概是真的有紧要的事儿。你要是不着急,就明个儿再过来,我估摸着他们就算回来,也该是下半晌了。”
刘秀红谢过了值班的人,带着满腔的狐疑离开场部回到了晒渔场。
大概从好几年前开始,就很少有政策会同时涉及渔业队和农业队了,刘秀红想不通出了什么事儿,尤其她昨个儿才看到大队长韩远征优哉游哉的去了峡口老丈人处送节礼。
不光她觉得奇怪,另外一些消息灵通的队员也是边上工边讨论这个事儿。
“是不是主任大娘前头说的那啥啥计划生育?提前了是吧?”
“那跟大队长没啥关系吧?这种事情不都是妇女主任管的吗?再说了,我感觉不至于这么快,可能是有别的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呢?咱们渔业队就不说了,农业队刚秋收完,正扎堆说对象起房子呢,怎么就突然被叫走了?总不能是上面要发新种子、新农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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