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就此时,却只听边上一声轻笑,两人扭头一看,不是司徒啸风又是谁?如此二人竟不约而同露出嫌弃的神色。
就问在这个阖家团圆的美好光景,你一个猫嫌狗厌的外人笑什么笑!
司徒啸风就是笑小姑娘分明是逃家未遂,恐被责骂,有意卖乖,而咱们五爷竟还真吃这一套。然而笑过后又想,伍世青虽然家中无女眷,但这许多年什么女人没见过,又什么把戏没见过,若是真想发落,这点花招怕是也蒙不过去,男人对女子向来不就是如此,若是欢喜,便无论怎么都千好万好,若是不喜,便是看一眼都心烦。
要说这道理也不只适用于男女之间,怕不是人与人相处皆是这般,比如若不是他司徒啸风,小姑娘怕不是早就跑得没影了,伍世青这会儿还不知道如何焦急,而如今伍世青眼里只有这小姑娘,他不过笑了一声,竟被横眉冷对,真是天理何在。
然而,伍世青倒不是真的忘恩负义,回头也是正经的给司徒啸风拱手,感激他一番,只是夜已沉,三人也未再多言,便各自回家。
至于早前电话里说的怀瑾打了人之事,三人言语中皆只字未提。伍世青虽不知怀瑾为何打人,但总归不是没有缘故,随后伍世青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但不宜当着怀瑾的面言语,这里面的理司徒啸风自然也知,何况这事说起来是他司徒啸风手下的人猪油蒙了心,冲撞了伍公馆的小姐,并非小事,也不是两句话能罢了的。而之于怀瑾,不管是她为人轻薄未遂,还是她打人被逮了都不是什么好事,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
怀瑾随着伍世青回家,路上伍世青也只问了句是否觉得冷,再无多话。
伍世青出身在极为困苦的乡下,父母双亡后又混迹江湖,不论是在乡下,还是道上,女人的地位皆不高,伍世青又未曾读过多少书,虽然也觉得不分男女,读书皆是好事,敬重文人,但本人并没有太过进步的思想,总归觉得女人就应该听男人的,女人见识浅薄,凡事不用与她们分说,女人就是不讲道理。
这倒是有个好处,比如即便发现怀瑾出走之时,伍世青暴怒,甚至家法惩治了齐英,但他也不会质问怀瑾为何要走,责骂她自寻麻烦。在伍世青看来小姑娘任性妄为是常理,而他作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显得掉价,总归人找回来了就行。
如此二人回到伍公馆,伍公馆上下也与平日里无二般,等候在一旁的丫头给回来的二人鞠躬,接过水生从后备箱提出的行李,默默的拎回楼上怀瑾的房间,仿佛一个小时前几十号人惊慌失措从未发生过。
怀瑾下了车后低头上楼回房,到了二楼回廊,回望一眼,只见伍世青坐在楼下大厅的沙发里,正用丫头捧着的热水洗手擦脸,吴妈正将一件锦缎棉衣披在他身上,这是怀瑾才注意到,伍世青竟然身上的长衫是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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