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最近几日奇怪得很,日日往城东跑。城东本是集市,小姐一向爱热闹,逛逛集市倒也不是什么奇事,可是这三日来,小姐虽日日向东,却连马车都没有下,甚至连向外望一眼都吝啬,只是吩咐着车夫,“继续向东”便罢。
觅儿望着自家的小姐,柳眉凝成一个结,眼珠滴溜溜直转,可就是鼓不起勇气来问问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儿。
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娇俏脸庞,可她阖眼靠在马车车厢上的不发一语的样子,总让觅儿有些隐隐的压迫感。
许多的画面在秋离脑海中纷飞。
那夜的月光真是好,九洲一色。牧遥手中长剑器动四方,闪着如霜的锋芒。夜色中他黑衣如墨,只能听到衣袂烈烈作响。
那样的日子真是好啊。
秋离在心中微叹一声,“牧遥,你到底在哪里……”
或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凄切,觅儿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小姐……”
秋离猛地睁开眼,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吓了觅儿一跳,她糯糯的说:“小、小姐,已经到城郊了,还继续走吗?”
“继续。”
觅儿探出头去,一面吩咐车夫继续向东行,一面心有余悸的想,小姐到底是怎么了,方才那个眼神简直向剑一样冰冷。
觅儿缩回身子,从暖炉上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小姐,喝口茶吧。”她刚刚探过了,温度正合适。
秋离缓缓伸出手,就在纤长的手指即将碰到茶杯杯壁的时候,她颈后的一块月牙形的胎记隐隐开始发烫。
她倏地一下站起身,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车。
觅儿和车夫吓呆了。眼见秋离的身影快要消失在竹林里,觅儿才后知后觉地喊,“快停车!”
不等马车停稳,觅儿也跳下了马车,也顾不上自己裙子上有一片茶渍,还沾着几根茶叶,急急地追了过去。
秋离的步伐越来越急,颈后的那块胎记也越发鲜妍,如血般红艳,烫的她那块皮肤直发痛。
她慢慢蹲下身,地上躺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依旧是熟悉的那副眉眼,只是再没有那晚的疏阔。他浑身血的躺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她的救赎。
秋离揽住他的肩膀把他拥在怀里,丝毫不介意他身上的血,她紧紧抱着她,喃喃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滴泪,落在了牧遥的脸上。Θ①⑧sんΘ(18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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