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征熟练的倒车,然后冲站在门口的裴父摆了摆手。男人脚下的布偶猫也瞪着圆圆的眼睛看过来,一人一猫,靠着门框的样子有些孤独。
没什么。裴征缓缓扭过头,我们好好的就行。
而当车子彻底开出了院门的时候,靠着门框的裴父,忽然嗓子一阵发痒,然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坐在车里的季飞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猛的拉住了裴征。
等等,停车。
裴征愣了一下,把车靠边停下。
我这次跟你过来,都没带什么礼物。季飞开始有些紧张慌乱的在身上乱摸,哎,我是不是挺没礼数的啊你爸会不会觉得我这人抠门唉亏我妈还嘱咐了我一遍,我这脑子怎么就不好使了呢,你等等,等我找找啊。
季飞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裴征知道父亲的那句话,等于半挑明了他们俩的关系。这叫季飞有些反应不及。而父亲的态度,也已经是一个家长能作出的最宽容的态度了。
裴父没有为难季飞,也没有为难他。这叫他感激,也叫他更加愧疚。因为他知道自己利用的,是父亲这些年对他的亏欠。他吃准了父亲不舍得责怪他,也不舍得因为季飞让父子俩生出嫌隙,所以他才明里暗里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坚定却也伤人。
季飞在身上摸索了一阵,额头上都冒汗了,最后把手停在了脖子上的平安扣上。
裴征按住他的肩膀,季飞忙摇头止住了他。
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啊!季飞把脖子上墨绿通透的平安扣摘下来,着急的说。
就送这个吧,值几个钱,算我表个诚意吧。
这个平安扣是他重生后跟着他到这边来的唯一一件东西。上次他去给裴征买袖扣的时候,那边专柜的经理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那对袖扣花了三万多,而专柜的经理却指着他的平安扣说,这一枚玉扣,应该至少顶那对袖扣的十倍。专柜经理之前开玉器店的,当时甚至想要买下来。
季飞知道这块平安扣不普通,这也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他带走了人家的儿子,总觉得亏欠的太多还不上。
这是你贴身带的,不行。裴征脸上一冷,沉了下来。
为什么不行!季飞忘了这一茬,一听这个不行,有些着急,那我送什么啊!
不用,有我呢。裴征伸手帮他把平安扣又带回去,你还是个学生,这时候送了东西他也会以为是花的你家里的钱。等以后时机成熟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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