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大春,”张巧巧带着哭腔喊,“这是咋了,她这全身上下都是好的,咋不醒啊!大春,大春。”
林卫国简洁地说明情况:“在大队地窖找到的她,二憨子家的鸡夜里被老黄叼了,二憨子追黄鼠狼,那黄鼠狼经过地窖的时候掉进去,二憨子去抓鸡的时候,看到大春在里面。”
这地窖是生产队贮存红薯用的,在红薯分到各家各户之前,先存放在地窖里。红薯还未收,这地窖距离晒谷场还有一段距离,林卫国他们几个守夜的也巡查不到这里,就没发现大春在地窖里,地窖本来用木板盖着,她不太可能是掉进去的,多半是掀开盖子,自己进去的。
“大春上地窖里干啥,咋还不醒了呢?”张巧巧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林瑶说:“该不会是二氧化碳中毒了吧!”大春胸膛起伏,一看就有气儿,急救也没用。
家里人不知道她说的二氧化碳说啥,但大家都知道她看得书多,从她嘴里蹦出新词来也不觉得奇怪。
她问林卫国:“红薯还没收,地窖里没储存别的东西吧。”
林卫国说:“红薯这几天就要收,现在地窖里没东西。”
林瑶寻摸着这地窖虽然盖着盖子,但没放粮食、蔬菜啥的,二氧化碳浓度不会特别高,大春现在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应该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
林瑶刚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大春的眼皮动了动,张巧巧赶紧去掐人中,眼看着大春睁开了眼睛。
付大花捂着胸口:“老天保佑,这是老天派了只黄鼠狼子救我孙女来了,多亏黄鼠狼子,大春捡回一条命。我们老林家,肯定是积了德。”
大春头痛欲裂,脑子昏沉沉的,眼皮发沉睁不开,对着张巧巧满是关切的脸毫无反应。
“大春,你咋了,跟妈说句话。”张巧巧抓着大春的手臂,使劲摇晃,急切地说。
林瑶说:“二婶,你别着急晃悠她,让她缓缓。”
张巧巧动作停下,脸上满是失望:“她这是傻了吧。”
瞅着大春没生命危险,再加上已经后半夜,家里人也都乏了,先后去睡觉,大春留在林得川和张巧巧屋子里,由他们俩照顾。
张巧巧靠墙坐着,一直跟大春说话,她多希望大春开口,哪怕像平时一样跟她呛呛几句也好,可大春一直不说话。
张巧巧想了很多,很多。
林得川困得撑不住,一会儿就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看大春一脸木讷地看着屋顶,寻思着,不能一直这样啊,是不是该带她去公社卫生院看看。
披衣下地,找了一圈,没看到张巧巧,林得川敲哥嫂的屋门:“大哥,大嫂,我想带大春去卫生院,孩子她妈又找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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