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爸点点头,老岳父的架势摆的十足,程林又是给倒酒又是夹菜的,殷勤的不行。司妈白了司爸一眼,这个老东西,还挺鬼头!
司文还有半年就毕业了,这么看婚期也要临近,司妈一算日子,这也太赶了!于是孙子也没时间去看了,天天忙着四处去给闺女准备结婚要用的东西。
家里的老柜子都被打开了,箱底放着的攒了好久的被面、棉花、布料,都是司妈这些年一点点攒的。司文放假回家一看,都没处下脚了。
“我说妈,您这是要把整个家都给我搬走啊?我这还半年多结婚呢,您这是不是有点准备的太早了?”
“早什么早,幸亏你们那家具都是现成的,要不光打家具就需要些日子。这还得给你做被呢,还有衣服都得现做!”
司文笑,“那边什么东西都有,哪用这么准备,简简单单就完了。”
“那哪能行?”司妈眼睛一瞪,“原来家里条件不好,还让你上乡下待了些日子,现在家里条件好了,我肯定要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的!”
女儿省心,几乎都没用家里操过心,这几年回来上学也是家里得了她的照顾多,越想司妈越过意不去,心里憋着劲儿要给女儿办好喽!
于是被褥铺盖、暖壶日用、锅碗瓢盆,能想到的几乎都准备了个遍。司文拦不住,只能由着她去了,反正他们那边地方大,这要是单位分的房子可能都摆不下。
司文虽然还没入职研究所,但是所长说了待遇一项不少,只要是司文这边一毕业,办了入职的手续,那边工资、房子都会尽快安顿好。不得不说研究所里高级人才的待遇还是很好的,但是司文也没打算过去住。
就像是程林说的,他们都住独门独院的大房子住惯了,再过大早上起来跟别人打对脸,晚上说话声音大点就能被隔壁听见,这种生活他们适应不了。
到七月的时候,司文大学毕业,她现在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第一届高考生里的第一名,破格从文学系转到人才培养实验班的学霸,知名的作家,还有第一个在A大里拿了文理两个学位的传奇缔造者。
她还记得从蔡老头手里拿过那两本学位证书时他的表情,是又欣慰又感慨,他有些激动的对她说:
“你是我最后一个学生,也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我为你骄傲,也庆兴那年冬天在后湖公园里遇到了你。我有时候想,我那些年受的搓磨是不是就是为了给国家培养一个优秀的人才,现在看来,那几年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司文看着已经有些颤巍的蔡老头,也很是感慨,“爷爷,老师,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栽培和提点,或许曾经我也有不理解的地方,但现在我敬佩您。”
敬佩他为国家的一腔热忱,敬佩他这种甘于奉献的不求回报。从这种纯粹的信念上来讲,她不如这一代人很多,这是时代造成的,也是文化造成的,但她现在也在努力的让自己做些什么,能让这个时代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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