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不勤快,自然家底就薄,在给自己儿子娶媳妇的时候拿不出彩礼来,但是他脸皮厚,觉得俞青山一家这么“富裕”,他有困难,大家亲戚一场,自然可以互相帮助。
俞青山自己是工作多年的工人,大儿子大儿媳也是正式工,他的小女儿现在也是正式工,就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下乡了,下乡了也不用他怎么帮衬啊,他们有乡下户口,有手有脚的能自己种粮食,钱放在那里也没用,就借他一点。
俞青山不想借,他之前借过五块钱给他大儿子当聘礼。
他之前也不想借的,知道他的为人,纯粹是不好意思再看着他妈为了这个儿子辛劳,当时她时日无多了,就想看着大孙子娶妻成家,看在她的份上,俞青山才拿出了这五块钱,他就当作丢了这五块,现在这是第二次?
俞石坚听到他提起之前的五块钱,打哈哈,“这件事情、还有这件事……我都忘了,不好意思,不过我现在记住了,我下次一起还你。”
俞青山,“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俞石坚,“我们亲戚一场,你还怕我不还你吗。”
俞青山点头了,一点没有顾及他的脸皮,他自己都不爱惜脸面,别人为什么要替他爱惜。
“对啊,我怕你不还。”
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有些恼羞成怒,“你怎么这么小气,你家那么有钱,借给我10块,对你来说不多,就你几天工资而已,你这要是不借的话,你侄儿这婚事就要黄了,以后再找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你忍心毁了这一桩亲事吗。”
俞常有沉声,“这都是你选的路,你自己不愿意干活挣钱,你能怪谁?你才是他们爸爸,他们是你儿子,你之前偷懒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他家经常跟别人借火,他家里一年到头买火柴的数量可能只有两三盒。
更别说其他的东西了。
俞常有叹了一口气:“够了,你回去吧,不要再说了,之前你来我就不同意借,你要怨的话就怨我,当初没在你小的时候帮着把你这性子掰过来,你要是再说下去,你立刻把之前借的钱还回来。”
他二儿子还有下乡的儿女需要他照顾,哪里有那么多闲钱借给别人,而且之前他看病又花了那么多,难道要真的掏空他的家底吗。
他不会允许的。
俞石坚还以为挑了这个时间过来,会更好说话,结果却被打了个灰头土脸。
垂头丧气的走了。
有人借钱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挑了一大家子团圆的日子来借钱?
跟俞青山借钱的他不是第一个,在乡下干活,一大家子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最后分到的钱或许就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俞青山也是这里出去的,能力范围之内,救急不救穷,他会借,但是俞石坚这种,就算了。
他这是一辈子都会穷下去,他自己不愿意奋斗,就是可惜了他家的孩子。
而且现在的俞青山手头真没多少钱。
积蓄在俞常有的重病的时候掏空了,然后就是俞向晏结婚,兄弟两个结婚的聘礼不能差的太大了,不然兄弟间容易不平,那样子很容易感情出问题,小安每个月是有工资,她想要给家用,他没要,她每个月都要抽出部分来还的房子的钱,自己还要买东西,她在厂长的身边做事,身上穿戴不能太差,再加上她每个月还会给家里开小灶,补贴家里吃的,算来算去她一个月能存下来的就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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