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卿愣愣转过身看去,就见院门口落下一顶软轿,里面颤颤巍巍走出个醉醺醺的人来。
那人挥开送他回来的下人,推开院子门,朝里面喊道:“卿儿,卿儿呢”
卫子卿回过神来,虽然有些不明白却隐隐感觉到什么,迈出的步子微顿,仍然迎了上去。
一身酒气的青年好像还重了不少,尤其是左脚不便的情况下整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
卫子卿抱扶着青年进屋时还听到身后抬轿的人向他们招手道别,态度很热情。
热情的让他不舒服,偏生被扶着的人也在热情应着。
卫子卿有些莫名的难受,大概是因为管桑近年来虽然脾气变坏了,但从来没瞒过他,可这几天的表现分明很能说明问题。
所以男人在将青年扶进房里后没有离开,刚好青年也拽着他的胳膊。
“卿儿,嗝,我……我告诉你,咱们……咱们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我,我管桑,终于、终于要有出头之日了!”
喝醉酒的人说话颠三倒四,却不妨碍男人提取出这些有效信息。
消沉阴郁多日的青年难得笑得开怀,卫子卿该开心才对,可他怎么都笑不出来。
“嗯?怎么,你不为我开心吗”得不到回应的醉汉微醺着反问,“卿儿,你不高兴吗”
男人无话可说,他心里有点不舒服,可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没有,我很高兴,你先休息吧。”他想扒开青年攥着他的手,却怎么都扒不开。
“高兴为什么不笑呢你笑一个给我看看,我好久都没看到卿儿真正的笑了。”
青年坡着一只腿站起来,把男人的脸拉到自己眼前:“笑啊,我想看你笑,难道你只有对着他才会笑吗?”
卫子卿不言,尽管脸皮被扯得生疼。
他的反应更加激怒醉酒之人,就在管桑狰狞着一张清秀面容,嘴里自言自语着什么,打算把他压倒在床上时钟离进来了。
他一下子就把男人从床上和醉汉之间拯救出来,一言不发地把他带走。
卫子卿任由身后叫骂声传来,突然之间觉得好陌生。
“他以前从来不喝酒的。”他喃喃。
“他也不会强迫我。”他垂头。
“他更不会瞒我些什么,哪怕他最近脾气很坏。”他丧气。
回应他的只有某人低低的一声叹息,还有一个温暖且带着安慰意味的拥抱……
第二天醒来,管桑并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还是像以往那几天一样早出晚归。
卫子卿习惯了,或者说无所谓了,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是觉得承诺还是要信守的,他答应过伯母要照顾管桑就绝对不会轻易离开。
而且现在还有钟离陪着他,尽管他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就会离开,可好歹现在还有人陪不是吗?
接下来的几天事态的发展却超出卫子卿的想象,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离开了小村子,离开了这个待了二十几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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