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苍翠的群山此时变成了黄褐色,枯黄色的落叶随风飘舞,在空中飘来飘去,地上也落了厚厚一层,车轮碾过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山风微拂,夹杂着零星几声鸟鸣,还有丁玉英母子窃窃私语的声音。
韩庆斌沉默不语的拉着车,只能听到他沉重有力的脚步声,韩晓刚心不在焉的走在一边,一会看看远处的山脉,一会看看近前碧绿的麦地,也不知在想什么。
只有韩晓棠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架子车,还有前面的道路,上坡的时候,就弯下腰来推车。她的头发因为慌张的奔跑而凌乱不堪,虽然稍微整理过,但两条辫子还是歪歪扭扭的,散出了许多碎发,毛毛躁躁的,脸上还有一块灰迹,但看起来反而比平时还要可爱几分。
赵旭阳还能看见她脸颊旁细小柔软的绒毛,还有纤长微卷的眼睫毛,随着她的呼吸微微翕动,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剧烈的跳动。
但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还有疲累渐渐袭来,赵旭阳只觉得眼睑越来越重,最终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床上,普通的柴床,但收拾的很干净,还有一阵若有似无的清香,赵旭阳来过韩家,知道这是韩晓棠的房间。
韩家的房子不多,上屋东边住着韩庆斌夫妇二人,中间是堂屋,西边这间堆放着很多粮食,床榻就放在角落里。
二间厢房,一间是韩晓东兄弟两个的房间,剩下的一间是灶火。草房低矮,还四处透风,大冬天睡在里面,跟冰窖似的,要是赵旭阳没病没灾还好说。
他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再住在草房里不合适,只能让他住在了韩晓棠的房间,韩晓棠和丁玉英住,韩庆斌倒被赶到了韩晓东兄弟两个的房间去了。
赵旭阳很是过意不去,想要起身回牛棚去,却被丁玉英按了回去:“你救了晓东兄妹两个,那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应该照顾你,你就踏踏实实的呆着就是了,不用担心别的。
我已经给队长还有侯亮都打过招呼了,牛棚现在也没什么活,只用每天铡草喂牛,等到点了,我让晓刚过去帮侯亮一把就行了。”
见丁玉英已经安排妥当,而且韩晓棠也没反对,赵旭阳只能躺回到床上。他的肩膀受了伤,不能仰躺着睡,只能趴在床上,韩晓棠怕他无聊,就给他拿了些书。
但她的书也没什么好看的,都是关于学习的书,赵旭阳就一边看,一边给韩晓棠讲解,反正他们闲着也是无所事事,韩晓棠就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
韩晓棠的手受伤了,丁玉英也不让她沾水,洗衣做饭的活都不让她做了,顶多做饭的时候帮忙烧把火,闲暇的时间很多,倒是学了不少东西。
被砍死的野猪,张永顺也带人去山上拖了回来,宰割干净了,就便宜卖给村民。县城里猪肉要卖七毛多一斤,还要粮票,他们只卖五毛一斤,还不用粮票,一时间,别的大队都有人闻讯过来买。
但野猪肉很多人家不会做,就觉得野猪肉柴,还不怎么香,买的人有限,而且那野猪看着个头挺大,但除了内脏,净肉也就一百斤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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