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是抿抿嘴,面色平静得很。
丸子汤泡饭,又热又爽口,两人都吃得出了一身的汗。虽然俞小蓝很想洗澡,但实在不方便,只能将就着用热水擦擦算完。
她擦过手,小心翼翼将纱布揭开,自己被吓了一跳。
水泡炸了,破了皮,糊着褐色的药膏,整只脚惨不忍睹。
“咦~”她嫌弃地皱皱鼻子。
赵岩看见了,眼睛盯着她脚上的伤口,皱眉问:“你今天干什么了?怎么弄得?”
俞小蓝无辜地眨眨眼,两手一摊道:“就坐着干点手工,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别说了。”他打断她,伸手将她抱起来往外走,“去卫生室看看吧。”
两人又折腾一番,到卫生室拿了药回来,赵岩给俞小蓝下了死命令:“从明天开始,不许再干活,你就在家养着,什么时候好了再说。”
俞小蓝眨巴眼听着,虽然但是,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不行,”她说,“我最近很忙,刚才医生不也说了吗,破皮很正常,不必大惊小怪。”
赵岩望着她倔强的小脸,眼角抽了抽,不由问她:“我养不起你吗?你需要这样拼命?”
“你能养起,”俞小蓝说:“但我更喜欢自己养自己。”
赵岩站直了腰,探究的眼神盯着她一会,最终缓了缓说:“知道你有能力养自己,但眼下就歇两天不行吗?毕竟再磨破皮会留疤的。”
一下戳到俞小蓝痛处。她可以忍受疼痛,忍受辛苦,不能忍受丑陋。
她叹口气,“好吧,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这几天我就先歇着,什么也不干了。”
赵岩转身出去,背过身时,嘴角弯了一下。
结婚这么久了,她的秉性他还是能摸清的。
他打来干净的水给她洗脚,重新抹上药膏,再小心翼翼给包扎。
煤油灯不太明亮,他眼神专注,修长的手指托着她的脚,又稳又轻柔。
俞小蓝靠着被子半躺着,看着他忙活,突然脚踝有点痒痒,连忙指挥他:“那里那里,对对,挠一下,哎好了,嘶,巴适~ ”
她发出满足的喟叹,脸上笑嘻嘻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谢谢。”
这声道谢很突兀,赵岩抬眼看她,不太明白她怎么会这样客气。
然后他就想起来了,他们这对所谓的“夫妻”,还没有别人搭伙过日子的野鸳鸯亲密。
她的道谢很应景。
可他们明明又睡在一张床上,像真正的夫妻一样。
他将包扎好的脚放进被窝,扶着她躺下,自己出去洗了手脚,回来默不作声躺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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