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不明白了:“什么意思?”
方驰笑了一声,一字一句都像是暖着他心尖的温火:“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只知道我男朋友喜欢我,却不知道竟然喜欢我到这个程度——小林师傅,‘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就是病死在他这,也认了’……这些话,我可都清清楚楚的记着呢。”
林晓心神一晃,像是被这几句轻飘飘的复述灼到了耳朵,绯色直接从侧脸晕染到了耳根,慌忙从方驰怀里挣出来,情急之下就要去捂他的嘴:“别、别说了你!”
那天林晓几乎是被逼到了绝境,当时的心境说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也不为过,在那样的状态下,心底的话关不住,一股脑才全部说了个干净,可现在风波渐息,眼看柳暗花明得偿所愿之时,再来听自己说过的那几句话——尤其是这话还是从方驰嘴里说出来,言犹在耳,简直能让他畏羞到直接社会性死亡!
方驰被半捂住嘴巴,一双桃花眼中尽是恣意风流的柔情,他拉下林晓的手腕,喟叹笑道:“话都说了,现在再来不好意思是不是晚了点啊?”
林晓咬着一点下唇,现身说法表示,不晚,而且如果对方需要,他还可以再不好意思一点。
方驰将他的手握在掌心,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清瘦凸出的腕骨,敛了几分笑意,多了几分端重,轻声说:“林晓,我怎么会怪你,如果你能早一点让我听见那几句话,别说让你爸打一顿,就是让他拄着拐杖按照一日三餐外加下午茶宵夜的频次往我身上招呼,我也值了。”
林晓怔然,片刻之后眼底渐渐微湿。
夜风清凉,温柔拂过两人身侧,周遭安静,气氛刚好,这几乎剖心挖肝的话说完,按道理来说,几日未见且度秒如年的两个人,接下来应该会有一个或是浓情或是缠绵的亲吻,可好巧不巧,就在方队长指尖堪堪捏住林晓下巴的时候,不远处的堂屋门忽然被人推开,伴着深浅不一的脚步声,紧接着师娘疑惑的问话便被夜风吹送至来——
“晓儿?谁来了,你跟谁……”
在师娘抬步走近之时,两人反应堪称神速,迅速放开一直紧握在一起的手,间中拉还开了一截欲盖弥彰的距离。
院中没有亮灯,师娘慢步靠近,等到了厢房门口站住,看清了和儿子站在一起的居然是方驰时,脸色一顿,而后迅速浮起一个方驰有点看不太懂的表情。
就……意外中带着一点意料之中,尴尬里又透着一丝故作坦然。
方驰轻咳一声,微笑向长辈打招呼:“师娘……好。”
“哎、哎……”师娘回神应了一声,客气而不失结巴地说:“方、方队长……也好。”
一旁的林晓:“……”
脚趾莫名替这两人尴尬地画出一套人体经络图。
师娘动了动麻痹萎缩的那条坏腿,问:“那个……什、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没、没进屋呢。”
“刚进门。”方驰敛眉低目,“正好看见林晓在厨房洗碗,就、就说了两句话……咳,那个,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呢?”
师娘:“没呢……嗐,岁数大了觉少,这还早呢……”
“哦,是。”方驰端正地点点头,颇为认真道:“不过越是年纪大了越得注意休息,要不然对血压不、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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