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就是仗着自己得了几缕仙人的仙气直接开了灵智不会枯败,在修炼上便懈怠了,千年下来和他同一批的花都走掉了,就剩他还在山里待着。
他要是也修炼到了能化形移动地步,被花农发现的时候就不会只能僵着身体任人宰割,今日也不会落到这样凄惨的境地了。
此时他虽然给身上的伤处都涂上了药土,可还是很痛。
柳寻笙在山里那么多年,受过最大的委屈就是被暴雨打断枝叶,光是那样都会疼得他眼里含泪,更别说是断根之痛。现在他的数十条根芽就剩两条还好着,柳寻笙身上隐隐作痛不说,心里还满是说不出的复杂,既自责自己以前贪懒不思进取,又难过身上受的伤,他低低泣着,直到累极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柳寻笙是被热醒的。
第3章
柳寻笙许久没好好睡过一觉了。
他刚被花农从土里拔出时就疼晕了,醒来后周围都是人,他没胆子敢在那么多双眼睛下为自己处理根部的伤口——更何况他也没地找好土。
花农给他的都是很普通的土,没什么营养,得亏柳寻笙沐月吸收了些灵气才能苟活下来。
新到的地方夜里虽然有些黑和寂寞,可起码暂时不用再提心吊胆担忧自己今后会流落到什么不知名的地方,所以柳寻笙睡的很沉。
不过睡得再沉,当浑身的叶子都被骄阳晒得发烫时也还是会有感觉的。
柳寻笙懵懵地醒来,就看到将自己带回这处屋子的男人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男人长得透着些凶相,眉形硬挺似剑,眉弓高阔,眼睛狭长邃黑,整张面庞的轮廓分明而深,因此显得他格外严厉淡漠,好像雪山顶间触及生寒的不融雪,只要靠近些便会觉得遍体发冷,叫人畏之而不敢近。
而他的左颧骨、左眼皮,包括左上角的额头上都有着蚣状的疤,整张面庞上共有三道——这是他面相显“凶”的缘由。
柳寻笙记得男人,他记得他似乎是叫做“秦狰”——将自己买下的那个男人就是这样叫他的。
此刻男人正捏着一个漏斗状的透明瓶子,将瓶里装有着淡绿色水缓缓滴进春剑兰花盆的土中。男人的眼睫不密,但很长,垂下望着一处时脸上就算没什么表情,却叫人感觉他似乎并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冷漠。因为真正冷漠的人,没有这样的耐心好好照料一盆娇贵的花。
柳寻笙知道春剑兰可比自己娇贵多了,所以它盆里的土质才会那样好,但凡培育它的土质次一些,春剑兰就算能活,也不会长得这般好。
柳寻笙看男人看的有些入怔了,直到窗外照进的日光更烈了几分,晒得他更热了才叫柳寻笙回过神来。
结果柳寻笙就发现自己被挪了个地方。
昨天被叫做“范阿姨”的女子将他抱进屋后是放在春剑兰身旁的,可是现在他被挪远了,在窗台的另一边,和春剑兰隔的很远,应该是这个男人搬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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