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阳侯烦躁的道:“上次失宝是你自己蠢,明明让你去看盛国公夫人怎么犯蠢的,却仍旧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一次要不是他先起了霸占卖花女的心思,谁能砍他的手,说来说去,就是你们母子蠢!”
脸色苍白的蔡翼,忍着疼哭道:“爹,谁能想到一个卖花女是个二品诰命夫人啊,都是凌御那庶子害我,可是爹啊,我和他往日无仇近日无冤,那庶子因何害我,可是爹在某处得罪了他,他报复在我身上?”
这话正说中了颍阳侯的疑心病,面上却暴怒,指着蔡翼骂道:“分明是你这孽子好\色惹出来的祸事,还和老子动心眼,想让老子给你报仇,你死了这个心吧。”
颍阳侯夫人不忿,怒道:“嫡长子被人废了手,你还想不管怎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那凌御就那么让你怕?”
颍阳侯冷笑,“这孽子在外强抢民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往日给些银两那些穷酸人家就欢天喜地了,你们便觉得穷人家女孩个个都是一路货色,这回好了吧,碰到个硬茬子,每每我要教训他你就拦在前头,拿宠妾灭妻威胁我,无知蠢妇,他今日落到这个下场都是你溺爱之罪!”
“你说的对,我就是怕他,你去打听打听官场上的人谁不怕他,这庶子就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狼,他一步步是踩着尸山血海才走到这个地位的!”
颍阳侯闭了闭眼,接着道:“幼年遭虐待,七岁敢杀人,十四已经是文武状元,大殿之上立下军令状,接下了死了两任太守,没人敢去调查的东洲贪污大案,手持尚方宝剑一入东洲就被刺杀,几乎九死一生肃清了东洲官场,从此为皇帝所喜,随后辗转各地查贪污清官场,整整八年,死在他手里的人上万,官场中人恨他欲死,百姓却视他为青天大老爷,皇帝更是倚重他,认他是股肱之臣,擢升入内阁,令其执掌督察院,掌绣衣卫,至今他手里那把有先斩后奏之权的尚方宝剑还没被收回呢。
这样一个注定会成为首辅的权臣,你说我怕不怕?”
就在这时管家举着一个纸包惊惶而入,“侯爷,凌大人把世子的断掌送来了。”
颍阳侯夫人只瞥了一眼就抱紧蔡翼大哭,“我可怜的儿啊。”
颍阳侯叹气,“埋了吧。”
“是。”
管家一走,颍阳侯就道:“你去库房里寻一件传家珠宝派人送给凌夫人。”
颍阳侯夫人愤怒嘶吼,“她也配!”
颍阳侯冷笑,“她不配,凌御配,凌御背后的皇帝配,甭管她娘家是什么,她现在是凌御的夫人,正经的二品诰命夫人,夫妻一体,她做什么都代表着凌御的意思。夫人啊,我想来想去翼儿方才说的对,只是翼儿和他没仇,我和他更没仇,我思量着是咱们和东安王走的太近了,现在太子未立,皇帝厌恶朝中结党,这是皇帝通过凌御给我们颍阳侯府的警告,送出古董珠宝是要做给皇帝看的,你懂吗?”
颍阳侯夫人点点头,满心憋屈,一把抱住蔡翼又哭起来。
临出门前,颍阳侯略微侧身,用眼角余光看向抱头痛哭的母子俩,淡淡道:“翼儿已经不适合做世子了,明日我会上奏折请求更换世子,这是我们颍阳侯府给圣上的回答,我们虽然倾向于嫡长的东安王,但仍旧是圣上最忠诚的臣子。”
说完颍阳侯就快速的离开了正堂。
颍阳侯夫人呆愣了一会儿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你早想立那贱人的儿子做世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