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儿……”
当凌御张开双手转过身来,端坐在凤椅上的太后模糊了双眼,情不自禁的低喃出声。
“你是灏儿的儿子,你真的是灏儿的儿子。”太后激动的浑身发颤,在心腹女官的搀扶下踉跄站起,走向凌御,抬起苍老的手指轻轻抚摸凌御的脸,心痛如绞,泪落如雨,“灏儿,母后对不起你。”
这句“对不起”她攒了二十多年啊。
凌御也微微红了眼睛,不是孺慕着眼前的太后,而是为逝去的生父委屈不平。
凌御拂开了太后的手,重整情绪,淡淡提醒,“夜深露重,该下山了。”
暗潮的天牢中,被投入进来的谢玉仙原本还要喊冤,却在看见了谢淳仁竟然也在时赶忙哭喊,“爹、爹,爹你要救我,我没想让皇帝死,皇帝本来就病重了,不关我事!”
原本正和寇明月相顾无言的谢淳仁一听急忙问道:“你说什么?”
谢玉仙哭道:“皇帝死了啊爹,就死在我身上。”
谢淳仁一屁股坐地上,惊蓦的看向寇明月,寇明月漠然看着谢淳仁,道:“赎罪的机会来了,我要你帮助他的儿子登基为帝。”
谢淳仁攥紧的双拳忽然松开,看着寇明月凄然道:“如你所愿。”
寇明月看着谢淳仁弄出这般可怜样儿来,心中波澜不起,她对他已无爱无恨。
她如今还活着就是想赎一赎罪孽,然后才有脸下去找宗政灏,下辈子她愿为他当牛做马。
谢淳仁看着寇明月的神情,却在这一刻因爱生怨,“他宗政灏不也和杨玉婵有了凌御吗,与我又有何区别,我不过是没给你至尊的名分,可我给了你我全部的爱!”
寇明月看着至今还执迷不悔的谢淳仁,两眼干干的只觉心酸,她少女时期究竟是有多瞎,才会以为他知她懂她,却原来他什么都不是。
“宗政灏和杨玉婵在一起是在发现你我背叛他之后,彻底心寒之下,杨玉婵对他深情不悔,才有了那醉酒一夜,也仅仅那一夜而已。而你,却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错都推给了酒,酒何其无辜。宗政灏是仅有那一夜,而你是借酒装疯一夜又一夜,自我和你决裂之后,你扪心自问又睡了多少婢女?”
谢淳仁无可辩解,抹一把脸道:“你就那么决绝离我而去,我心中亦有愤怒。”
寇明月忽觉自己可悲又可笑,随即不再和他说一句话。
被关在隔壁监牢的谢玉仙早已经安静了下来,在聚精会神听完谢淳仁和寇明月的对话以后,两手扒着栏杆,脑袋长长的伸过来,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们说的宗政灏是懿文太子吗?你们什么意思,凌御怎么可能是宗政灏和杨玉婵的儿子?凌御不是永昌侯府的庶子吗?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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