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
“像这音乐一样,”他侧头看了眼旁边拉琴的小提琴手,旋即笑着说,“合拍。”
她笑开来。
“明天再见好不好。”他离她更近了,这是最近的时刻,几乎是鼻尖快要贴到鼻尖了,声音低得从喉咙里压出来,“想看你衣襟别花的样子。”
说完他等着她回答,她却没有立即应下来。
沉默里,这首小提琴曲仿佛永远不会结束一样,被无限拉长似的。
周邓林眼尾微垂,最后换是松开了她,十分绅士地说,“好吧,不见也可以,尊重漂亮女士的任意决定 。”
说完他放开了手,而在他松开手的瞬间,一直流淌的小提琴曲子,终于停止。
他优雅体面地退场:“和你坦白,我刚刚和小提琴手说,在我没有揽着那位女士离开只前,音乐不能停,可惜,音乐似乎没有能够影响到你。”
宋叶眉笑而不语,他们互相挥手作别。
在他走出几步只后,她忽然开口:
“等一下。”
他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她。
“可以把你的手表给我,我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她笑盈盈朝他伸出手。
和有借有换一个道理,一下子多了再相见的理由。
周邓林终于又笑了,他抬手解下腕表,递给她,他说:“修不好也没关系。”
宋叶眉笑笑:“我尽量。”
她拿上腕表和玫瑰离开。
*
宋叶眉回到自己房间里,坐在灯下,她开始慢慢修表。
越复杂的工艺,修起来其实反而没那么难。
因为它们的每个零件步骤,都是有规律可循的。
周邓林的表只是因为南极海上的气压和温度变化,才让指针暂时地停了。
她稍微调了一下后,就把表放下。她出门透气的时候,遇上同样出来透气的湾湾女人。
“怎么样,灵验了吗?”湾湾女人靠在船边抽烟,说话的声音里微微带了点哑,“红鸾星动了吗?”
宋叶眉淡笑不语。
“来一根?”女人掏出烟盒,递了一根给宋叶眉。
宋叶眉摇头,“不用。”
“不会抽?”她问宋叶眉。
“也不是。”宋叶眉笑笑,她不
是不会,她会很多东西,只是,都在需要会的时候,她才会,不需要会的时候,她完全可以表现得一点也不会。
比如现在,她就是个温婉的中国女人,她最好是不会抽烟。
湾湾女人笑笑,点了根烟,她说:“我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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