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比她预料的要糟糕多了。
苇庄的胸线略微起伏,将视线从口红收了回来,现在的小园让她觉得太陌生了。
镜子里倒映出苇庄沉思的脸。
苇庄觉得工作就能带给她所需要的一切成就感,满足她所有应需的大部分的欲望,至于所谓上生理的需要她向来很寡求,可小园给她带来的感觉很特别很新奇。
她欣赏小园对事业的热忱和野心,欣赏她的勤奋和坚毅,在内心深处,她甚至挺钦佩她在演戏上的天赋。
除此之外,她也受她的外形条件吸引。
很奇怪的是,苇庄在见到小园的第一秒就有感觉,向来寡欲的生活使她对自己的感觉非常敏锐。
最初她以为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后来随着每次的偶遇,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是在其他的异性和同性身上都没感受到的。
所以她才会和她签约。
遇到小园之前,她觉得性事也就那样,乏善可陈。
直到遇到了她,原来与人亲热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而且每一次都很愉快,渐渐发酵成“没有就会想念”的存在。
小园像一汪纯澈澄净的水,像阳光晒过之后的云被,也像迷幻魅丽的梦境,靠近的时候,滑润的水珠盈满了她的指尖,温暖清香的气息包裹着她的呼吸,而她一次又一次想要去探索,沉浸,欲罢不能。
她们之间是悸动的,汹涌的,是不可隔断的探寻,她没想到自己不会觉得厌烦,不会觉得腻歪和厌倦,还逐渐卸下了自己的提防,与她相互体认。
苇庄的私人日常里从没有人如此接近她的生活,与她打电话,视频,与她吃饭,与她拥抱,温存,与她睡一张床。
在自己的生活空间里辟出一大块去容纳另外一个人,她从最初的不适应,本能地排斥,很快就习惯了。
与小园相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她从来没有与人建立如此亲密的联系,在自己面前,她多数时候是孩子气的,爱撒娇的,眼中盈盈发闪地注视着自己,而她也有成熟体贴的一面。
苇庄相信自己在她心里是特别的,难忘的,自己也是喜欢她在自己生活里的。工作回家,或者在疲惫的时候,能见到她的笑脸和睡颜,是一种很舒适很温暖的感觉。
这个认知本来已经足够了,也许,还能再相处更多的时间,也许她能够忽视自己内心对她演员身份的抵触。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目的就好了,自己只不过是她试验的工具。
原来她的内心也有一盏天平,她感到失衡,感到极大的愤怒,霎时间就清醒了,决定不再让这人牵动自己的情绪,当机立断地结束。
过后有一段时间,苇庄内心都盈满了怨忿,而她又因自己的怨忿更加怨忿,于是她避开了小园,可她做不到在小园陷入困境的时候不伸手去帮助她,做不到不心疼她,可她又很不忿小园与她生疏,内心久久不得平静。
这种脱缰的陌生感让她不可置信,让她慌张,虽然别人看不出来,虽然她不会让别人识破,可她知道这些情绪都蛰伏在她的内心。
她以往都可以忽略,直到今晚,她想与它们面对面,剖析它们,不让它们折损与磋磨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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