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一路上忐忑不安,眼皮不停地跳,跳得他心烦意乱。
眼看就要进养心殿了,他这眉头就越皱越深。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听到周围的人说王上新封了个什么子安侯?
如今四国持平,玄鄞国近期也无战乱,更没扩疆土,何来封侯之说?
杨斌始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这到底是哪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商贾之人不入仕,但杨斌凭玄鄞首富之称,在特殊日时会受邀赴宴。
细想来,他已有半年没进宫了。
上次见王上的时候,王上看起来又老了好几十岁,颇有日薄西山之意。
朝廷上向来变幻莫测,不知现在又是如何景象?
牧绅那孩子跟在王上身边,恐怕
杨斌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挥长袖,一脚跨进这个玄鄞国最严肃,最遥不可及的殿堂。
他脑子里一团糟。
当他抬脚进门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今晚注定不会安宁。
”草民参见王!“
”起来吧。“
!!?
空荡荡的殿内,由上方传来一声极为好听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这声音干净温柔,若是平时女子听到,必要脸红的。
可这样好听的声音,在杨斌耳里,不亚于地狱中的恶鬼修罗之音。
杨斌连头都不敢抬,他的嘴唇上下打颤,牙齿也跟着”咯吱咯吱“作响,连那双正在作辑的手,都在发抖。
”噗嗤,这是作甚?半年未见,杨老不会不识我了吧?这可枉我一番对杨府上下的思念之情啊!”
“草民不敢。”
杨斌心里凉得透透的,他已经把事情摸得差不多了。
就算难以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只是没想到,袁牧绅竟有如此能耐,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玄鄞国纳入囊中!
明明宫外百姓还被蒙在鼓里!
……
——只怕这宫里,早就被他的人清洗得一干二净了罢。
“不敢!? 孤竟然能从大名鼎鼎的杨斌口中听到‘不敢’两字!?你杨斌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敢居功自恃,不敢欺君罔上!?还是不敢藏贼引盗啊!”
青色龙椅上的男子,每说一句,就每下一阶台梯。
直到他站在杨斌面前。
杨斌冷汗直冒,被面前的人强大的威严压得喘不过气。
他的目光瞟到底下那双龙头长靴,心里更是胆怯不已,呼吸也变得急促。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对了,孤今日宣你过来是干什么的?”
袁牧绅转了个身,语气随意轻松,仿佛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王宣草民进来说说是有赏&qt;
杨斌说得结结巴巴,豆大一粒汗珠随之落在地上。
”哦,没错,是有东西赏你。嗯是两件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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