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成猝不及防被乜予拽进怀里。
不是想象中的温暖厚实,而是日渐熟悉的冰凉和坚硬。
在乜予怀里躺的次数多了,杨初成也能品味出些不寻常来。
她挺翘小巧的鼻尖微微翕动, 一种并不完全陌生的暗香涌动在乜予宽阔的怀抱之间。
这种香味杨初成不太喜欢,更确切地说是有些抗拒和害怕。
这气味总感觉太过清冷,却不是天上瑶池的不染俗尘,而是截然相反的,像是埋藏在地底最深处,带有剧毒的香瘾子。
乜予津津有味地品尝杨初成每一颗精雕细琢的脚趾,颗颗被他舔得晶莹剔透,半透明的玉甲可与白玉媲美,泛着光泽,在满室烛光下熠熠生辉。
起初杨初成没太大感觉,怎料乜予的舌头忽地刮着她柔软的足心。
杨初成被弄得搔痒难耐,这才从乜予怀中探出头来,抬眸一看,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震惊。
她的腿什么时候能折成这样了?
明明她还在乜予怀里,然而她的腿竟直接贴着乜予的肩,被摆正一个直立的造型,乜予的手就直接持着她的腿往嘴里送。
杨初成惊叹自己韧带什么时候那么有弹性了?
她以前就连劈叉也劈不下呢。
想起以前被家里请的舞伶折磨得痛不欲生,杨初成骤然恍然大悟,原是她脚筋被断,失去了知觉,如此才感觉不到痛楚。
杨初成一张小脸上的光彩霎那间又黯淡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巧合,乜予像是感受到杨初成情绪的变化,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睛直直望着她,偏灰色的眼球纯粹得无一丝杂质,目光紧锁杨初成时,杨初成心里一顿,一下偏过头。
刚才差点就要陷进去了
眼中景物虽换,但杨初成没有马上缓过来,心里遗落后怕,心道果真是龙,那双眼不是她等凡人可以直视的,当心掉进了深渊便失了魂。
“你在怕什么?”
寂静了许久,乜予终于发声打破沉寂。
低醇的嗓音入耳时比宫廷乐师奏出的乐曲还悦耳几分,回荡在宽敞明亮的寝宫里,甚是心旷神怡。
杨初成直觉这个问题是坑,总不能说害怕他吧,想想若是说害怕他,估计他只会强迫自己天天和他对视,刚刚自己若没有及时回神,之后会是什么下场她根本不敢想象。
于是乎便只能找个借口,杨初成想也没想便软着声脱口而出:”是陈掌事她欺负妾身呜呜呜。“
这可不,脸上的酸胀感奏效了。
秀眉轻蹙, 秋水剪瞳 ;
含嗔带怨,欲说还休;
琼鼻尖儿一点红,粉唇微撅诱君尝。
面部肌肉记忆性地配合着,杨初成是不知,如今她做着一副泪汪汪惹人怜的样儿是信手拈来,说句客观的,的确有几分陈苏燕的功劳在。
闻声,观色。
乜予心一动。
剑眉紧锁,薄唇微抿,修长手指寸寸摩挲着杨初成的发丝,久不作声。
杨初成心里打着小九九,虽说乜予对自己确实过分亲密了些,但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就算住了几天也不过是个异乡人。
这偌大的玄綦宫上上下下只有陈苏燕一个总管,乜予平日里又不像是让人亲近的,这缘由多半逃不过陈苏燕入了乜予圣眼,他们之间的关系总归比自己和他的关系更亲近些。
而自己刚才贸然在他面前告上一状,他眼下如此作态,也许是觉得自己小人了。
杨初成眸光一转,心里刚撰好了为自己辩解的措辞,正要启唇娓娓道来,乜予便蓦地靠近她的脸,上半片唇瓣轻挨着她的,止住了她未来得及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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