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澜精神一松,阮惜灵轻缓的声音擦过耳畔,星星点点的麻痒一路顽强蔓延至心底,压抑良久的渴望破土而出, 不受控制疯长。沈微澜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修长冷白的手贴在玻璃上,注视着下方的城市夜景,眼里却映不进任何霓虹灯光,满心满眼只有电话另一端的人。
贴着落地窗的手掌缓缓收紧。
沈微澜听见自己说:“我想见你。”
他早已想见她到不堪忍受的程度。
一阵难捱的沉默。
时间仿佛拉得很长,沈微澜连具体过去了多少时间都没心思去看,呼吸愈发放轻,煎熬等待阮惜灵对他的宣判。
阮惜灵说了声:“好。”
对面传来门扉开启又重重关闭的声音。
电话没有挂断,阮惜灵突然记起,两人通话,沈微澜永远是等她先结束的那个。
这次阮惜灵也没有选择挂断,听着沈微澜赶来的声音,打开门站在外面,离开空调屋,夏季连夜晚的空气也沾着热意,阮惜灵很快出了薄汗,她取下缚在手腕的皮筋,用嘴叼住,挽起盖住后颈的长发。
蝉鸣仿佛不会停歇。
听到手机与附近同时响起匆忙的脚步声,阮惜灵抬眸,看见了沈微澜。
他披着夜色,眼底铺着比夜色更深重的情绪。
“沈微澜。”
“嗯。”
阮惜灵问:“你是不是,不止把我当朋友。”
沈微澜眼角发红,连声音都开始颤抖:“嗯。”
在沈家醉酒的记忆保留得很清晰,阮惜灵清醒过来后,不难发觉沈微澜的态度,她挑这个时机点明,也是不想一直掩耳盗铃当缩头乌龟,但听见沈微澜亲口承认,还是给她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冲击,阮惜灵心乱如麻,略微倒退一步。
沈微澜瞳孔放大,脑内只剩嗡嗡耳鸣的声音,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凭本能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语言混乱地解释:“别怕,我……我无意影响你,可以当今晚发生的事不存在,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他恳求道:“不要离开我。”
阮惜灵莫名冷静了下来。
“沈微澜。”
她又叫了一声。
垂着头的沈微澜轻颤了下。
阮惜灵无奈叹息,捧起沈微澜的脸与他对视,沈微澜眼底的冰层仿佛被人轻而易举地残忍敲碎,碎片上浮,昭示出显而易见的脆弱易碎感。
而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阮惜灵心虚地清了清喉咙。
“不要多想,我不会逃跑。”阮惜灵安抚道,“我只是,想问你两个问题。”
沈微澜声音很轻:“好。”
阮惜灵忍着羞耻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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