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加害者,是真正抹杀了段景年对亲人感情的凶手。
段骏泽想,他哪里有什么资格去要求段景年给他们机会呢
宋子悦看着段骏泽的眼圈红了,然后他的下一个动作让宋子悦惊呆了。
段骏泽竟然直挺挺地冲着宋子悦跪了下来。
袁叔反应极快,大跨步上前直接拉起段骏泽。
“段先生,请自重。”
宋子悦吓得躲到了袁叔的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说“我可受不起您这么大的礼。”
“我并不祈求他原谅段家。我只求一件事情,让他去见见爷爷,就一面,让爷爷走得不留遗憾。”段骏泽已经明白了,求段景年原谅段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为了爷爷求人。
爷爷对他的好,足以让他跪下来求人。
宋子悦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如果他是求段景年原谅,那她管不着,但是段骏泽是为了他爷爷所求,那就不一样了。
“您应该去跪您的弟弟,而不是来绑架我们家小姐。”袁叔直说了,“别看我们家小姐容易心软就来求我们家小姐,这是你们家的家事。”
袁叔一两句话就把关系撇清了。
宋子悦仰头看向袁叔,这才回味过来,原来段骏泽这是在绑架自己。
“我并无此意。”段骏泽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永远不会低下自己头颅的段先生了,他为了段爷爷,可以跪下求人,只要段景年回去见爷爷一眼,他是不是那个天子骄子又有什么所谓呢
宋子悦不想再和他多说,“你回去吧,我不会帮你的。你也别想着去找景年。他的前半生因为段家已经够惨了。如果你真的还有一点良知,就放过他吧。”
段骏泽望着她,眼里夹杂着各种复杂的情感,是懊恼、后悔,甚至还有怒意。
宋子悦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说“如果是景年,他连生气都不会,因为他太知道失败和被人拒绝的感受了。而这些感受,几乎都是段家给他带来的。”
段骏泽无法反驳,只得咬牙含恨离开。
毕竟如果他不离开,估计门口的两个保镖也会请他离开。
宋子悦转过身,看着门口的缝隙,双手合十地望着袁叔,“我可以进去见爸爸了吗”
袁叔还没有答话,从里头传来了宋渊的声音“进来吧。”
最后,宋子悦和段景年避开了所有人,去了京城,坐在段爷爷所住的医院楼下,却没有上楼,也没有打听段爷爷住在哪间病房。
宋子悦陪着段景年坐了很久,从白天坐到黑夜。
段景年遥遥地看了一眼医院的住院楼,牵起她的手,说“走吧。”
宋子悦仰头问他“不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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