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摸摸一个竹兔的胖屁股,“它们的毛也挺厚的,不会比母鹿的毛差,为什么会冻死呢?”
对呀,为什么呢?
这时雪还没完全停,飘飘悠悠洒着几点雪花,大家把母鹿拉住来,牵着它出去走走,它一边走一边拉便便,雪花落在它身上,很快积了一层,长毛上的雪冻成了冰,紧紧连在毛上,也不会掉落,它也不怎么在意,只有头顶的毛毛上雪花积得太多了,遮住眼睛了,它才会轻轻晃晃头,有时还伸出长舌头把脸上的雪花舔掉。
回到家,妮妮拿了把粗糙的木梳给母鹿梳毛,它肚子上的长毛沾着许多干草、土渣,和雪冻成了一团一团的,变成了脏兮兮的小冰溜子,梳子齿把冰溜子梳掉了,她又找了一把原本打算用来刷铁锅的竹丝刷子给它梳身上的毛。
母鹿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有时还能看到腹部鼓起一个小包,是腹中的小鹿在胎动。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降生,它出生后,母鹿一定会有奶水。只要好好养着这对母子,他们就会有充足的奶源了,所以得确保母鹿的清洁,他们不懂怎么饲养大家畜,但至少不能让它身上有寄生虫。
妮妮用刷子给母鹿从头到尾刷了一遍,起初大家还挺害怕母鹿会惊慌挣扎,齐盛和0079一人一边站着,只要母鹿乱蹦乱踢就赶快制住它,没想到它还挺享受刷毛的,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很温顺。
妮妮给它梳了一遍毛,才看到窝棚柱子上挂着几缕绒毛,“这是它平时在这儿蹭的吧?”
0079把绒毛摘下来,“是它的毛。也许它们在树林里也会这么蹭痒痒?”母鹿的窝棚做得很粗糙,用的柱子连树皮都没刨掉,几缕绒毛夹在树皮缝里,随着风轻轻飘动。
齐盛也在他那边的柱子上找到一缕绒毛,他用手指捻了捻,银灰色的绒毛拧成了一股线,“我们能不能用这个线织毛衣?”
能不能织毛衣先不说,三人仔仔细细给母鹿梳了一次毛,从头顶到肚子下面都照顾到了,梳下来的毛有粗有细,背上的毛直径最粗,靠近腹部的是绒毛,在肚子两侧的毛最长,还微有些卷曲,像绵羊毛,最细软的是母鹿腋下的绒毛,0079说摸起来像羊绒,齐盛也同意。妮妮只听说过这种古老的材料。
因为之前都没洗过澡,母鹿身上绝对称不上干净,梳了一遍毛,梳子和竹刷子的齿尖上沾了一层黑亮的油垢,它的毛大家也没敢直接拿去用,只保留了像羊绒的那些,其他的都拿给竹兔们做窝了。
0079和齐盛磨了些晒干的冷杉枝,和炭灰、草木灰搅和在一起,当成除虫药粉洒在母鹿身上,再换了细密梳齿的梳子给它梳了一次毛。这头母兽正值盛年,毛被丰厚,身上也没有寄生虫,梳完了毛更蓬松光亮了。
当天晚上妮妮把纺车和织机都运过来,大家研究起怎么做真正的“毛线”。
大雪陆陆续续又下了两天,终于停下了。
溪水依旧奔流不止,只是溪流两岸的冰层越来越厚。齐盛担心引水管会冻上,和0079在几处引水的地方插上粗大的木桩,每天早晚两次在岸上晃动木桩,把冰层搅碎。两个厕所里也昼夜不停烧着炭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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