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同事疑惑上前,望着那处问:“是谁啊,跑这么快?要不要通知医生?”
“二十二床那个小姑娘。”护士满脸困惑,皱眉道:“她不是请假了吗?怎么还跟做贼似的。”
出租车上,桑白一把关上车门,气喘吁吁,脸上还有剧烈奔跑后的红晕,她对司机报出火车站,扭头看向赵纪宁。
“刚才好险,我们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嗯”他一脸认真点头附和。桑白想起什么,慌慌张张从卫衣身前口袋里掏出手机,“坏了,刚才护士姐姐看到我了,待会肯定会告家长,我得先给我爸妈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哎――”赵纪宁看到她动作,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桑白拨通了她爸妈号码。
几分钟后,桑白面无表情从耳边拿下手机,默默盯向他。
“赵小宁,耍我很好玩是吧?”
“你的孝道呢?”
“翅膀硬了敢骗你爸爸了!”
“”
桑白噼里啪啦骂完一通还不怎么解气,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让赵纪宁帮她找医生说服她爸妈带她出去玩。
想起方才电话里乐妈的话,语重心长又出乎意料的宽容。
“宝宝,你出去玩要好好注意安全喔,有问题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小宁说会好好照顾你的”
原市距离这里需要跨越十几座城市,能让桑白单独和别人出远门,主要因为前两天医生的话。
“她不一定能熬过这个秋天。”
“她一直想去看雪,我想在最后这段时间满足她的愿望。”不大的少年站在他们面前,眼神比起同龄人沉稳早熟得多,他冷静叙述。
“她说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短,而在于价值。”
“医生说,现在的治疗已经没有意义,与其在医院浪费时光,不如让她去看看从未见过的雪。”
他成功的说服了他们。
赵纪宁走后,乐妈哭倒在了乐爸怀里。
火车是卧铺,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终点站是原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那里靠近最北边,每年冬天来得最早,听说现在那边已经是白雪皑皑。
赵纪宁在火车上买了泡面和水,看着桑白眼巴巴盯着售货员小推车的目光,顿了顿,又给她买了一盒小水果。
休息处有热水,香味很快充斥车厢,靠窗的小桌板上摆放着两桶泡面,昏黄灯光下,桑白和赵纪宁相对而坐。
熟悉的场景仿佛回到了当年两人无数个一起吃泡面的深夜。
桑白看着对面那张长大了的脸,莫名感觉眼睛湿湿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