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身受重伤的东宫太子,裴无洙突然从未有过的强烈地意识到:她与原作剧情,再无一丝一毫和解的可能。
什么暂时先屈服一部分、什么想法子和女主打好交道、什么再从男主那里讨个承诺……不可能的,也不需要了。
她要的是从头到脚、彻头彻尾地改变。
上辈子被家人抛弃时、被养母放弃时,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时,在十八岁的生日死在手术台上时……她曾无数次认命,一次又一次地认命。
可这一回,她不想再认了。
“一直哄着我玩很有趣是不是,”裴无洙死死咬住下唇,压抑住胸腔中激荡的情绪,通红着眼圈瞪着面前的东宫太子,咬牙道,“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非得有一天你竖着出去、躺着回来了,嘴里才能对我有句实话?”
“孤什么时候就哄着你玩了,”东宫太子不意裴无洙竟突然气成这模样,待徐院判处理完他身上的伤,微微颔首听罢嘱咐叮咛,便抬手屏退四下,难得惆怅地为自己辩驳道,“孤只是不想让你碰这些糟污事,怕惊着你而已。”
“到北边剿匪、灾后去平疫,哪一件事不是带着一定的危险性,哪一件事孤又曾专门瞒骗过你?受了伤不见你,只是不想你看了跟着难受而已,但凡你开口问,孤自然如实以报。孤也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大,还说什么哄着玩之类……”
“难不成你之前还一直以为孤做的那些事,都是与教小儿读三字经一般的轻松安逸么?”
东宫太子这么一说,反叫裴无洙迷茫了。
好像这些事她不知道不是因为对方有意瞒骗,而是由于她先前一直都没心没肺、从没有细想过这些事。
“可你是东宫太子,一国储君,”裴无洙喃喃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就算你去了,也不能让,也不能让你受伤啊……”
这话说得裴无洙自己都觉得心虚了。
“迢迢,”东宫太子弯唇一笑,似乎是瞧出了裴无洙的茫然无措,先安抚般叫了一声她的小名,沉吟片刻,像是在与一个小孩子讲道理般,生怕对方不能理解,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再耐心不过地与裴无洙谆谆善诱道,“正是因为孤是东宫太子、一国储君,才更是要这么做啊。”
第9章 辩 她哥却未免太双标。
“倘若孤自己都不身先士卒、敢为人先,还指望谁去做那‘第一个’呢?”东宫太子温声道,“一个上位者值得人效忠,从不是全靠向他们鼓吹‘忠诚’、‘奉献’之流……不然天底下如此多的人,凭什么人家就要为你去舍生赴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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