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啊,”裴无洙大言不惭道,“咱们娘俩感情多好啊……我,太子那边,他跟皇后感情又没有多少,这怎么能比。”
“你又知道了?旁人母子感情如何,你倒是什么都知道……”宓贵妃听得可笑,对着裴无洙冷嘲热讽完,又心烦意乱地挥挥手,直言不讳道,“得了得了,你也别搁我这儿出那些乱七八糟的馊主意了,你心里怎样个盘算,我又不是不知道。”
“太子吧,也就那样,看着还行,”宓贵妃面无表情道,“你父皇属意他,他又待你尚算宽和,我没什么可不满意的。”
“反正这江山、这皇位本就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只要他不出手迫害你,我还能对他作什么呢?”宓贵妃心烦意乱道,“在你父皇面前进谗言废了他么?废了他下面还有几个更疯的呢……”
“你又以为你娘我是个什么人啊,戏折子里唱的那种祸国殃民、残害忠良的妖妃么?”宓贵妃烦躁地把涂到一半香脂瓶子扔回妆奁内,心情悒郁而又不得不认命道,“你把自个儿心放到肚子去吧,娘可不敢碍着你们的兄弟情义。”
“我又不是那等不识大体、任性胡来、不顾大局的性子,你就在雍州安心过好你的小日子吧,倒也不必太忧虑我。”
“话不是这样说的,”裴无洙连忙抱住宓贵妃,厚着脸皮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我们才是最亲的呀,阿娘……我也不是忧虑你,我是关心你,我是想娘能整天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宓贵妃哄着眼圈去推裴无洙,却被裴无洙赖着越缠越紧,心下仍有不甘,不免恨恨地抱怨道,“越大越不贴心了……”
“那我不长了,”裴无洙有点委屈地赖在宓贵妃身上,与她歪缠道,“我也不成婚了,也不去雍州了,我就赖在您身边,不长了不长了……今天十五岁,明天十四岁,得越变越小才行。”
“整天就知道说这些四六不着的胡话,”宓贵妃恼火地推了推裴无洙,不过说到这个,宓贵妃突然想起了一件之前一直记挂在心里的事,“起来,坐好,娘问你个正事。”
裴无洙乖乖站直。
“我之前听人说,”宓贵妃若有所思道,“你李沅表兄突然从南边带了个私生子回来……你原先是家里跟他感情最好的,知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个一回事?”
裴无洙神色立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也噎到。
“看你这表情,”宓贵妃肯定道,“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了。”
“你见过那个孩子了?”宓贵妃故作不经意道,“像不像咱们家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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