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心之余,虽不敢数落眼前之人,可言语之中不免有了几分埋怨之意。
顾仪垂眉而立,回想这几日胡天作地,萧衍又背她上了山,昨夜还跟着吹了一整夜的风,越想越愧疚。
胡院判见到这位新封的皇后娘娘一副快哭的模样,又于心不忍,转而安慰她道:“娘娘莫急,好生调养,陛下年轻体健,应无大碍。想来也是陛下一路惦念娘娘,才撑着一口气来了裹城,如今见娘娘已无大碍,紧绷着的弦松了,许是如此,陛下病气才会复发。娘娘这几日嘱咐陛下按时用药,仔细将养便是。”
顾仪颔首:“多谢胡院判,我这就随院判去煎药。”
等到药汁煎好,顾仪才端了托盘进房。
榻上的萧衍已是醒了过来,斜靠着床榻,而高贵公公立在榻旁,手中尚有几册书卷。
“陛下,该喝药了。”
顾仪将药碗递给萧衍,却见他长眉微敛,一掌抚上胸口。
她惊道:“可是又痛了,臣妾这就去找院判来。”
萧衍摇头,望向她道:“无碍,喝过药亦能缓解。”
顾仪坐到榻旁,“那臣妾喂你罢。”
高贵公公见皇后真轻轻吹气过后,一勺一勺地喂皇帝喝药。
他不由得暗叹,方才皇后没来之前,皇帝好好地,还执笔批了几本奏疏,大义凛然地怒斥了齐若唐,可皇后一来,皇帝突然之间身体不适了。
高贵公公识趣地捧着几册奏疏,默默地退了出去。
萧衍喝过药,才问顾仪道:“不见你一个早晨,是去煎了药?”
顾仪摇头:“药是院判亲自煎得,臣妾只是守着。”药汁闻上去就苦,她问道,“陛下要吃奶糖酥么,或可解一解药味?”
她将端盘上的一盘奶糖酥端了过来。
萧衍素来不爱吃这些,本欲拒绝,却听顾仪道:“这是臣妾早晨跟着厨房里的师傅学做得,说是丹鞑的点心,陛下尝尝么?”
萧衍闻言伸手去取了一块,雪白的方块,不过半指长宽。
他尝了一块,见顾仪期盼地问道:“好吃么?”
其实对他来说,太甜了。
他轻点头:“甜而不腻,甚是可口。”
顾仪一喜,笑眯眯地又往前递了递碟盏,“陛下再尝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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