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先落在那杯明显不属于文件的咖啡上,看不出情绪地盯了它几秒,目光再才调转,又落在原本准备送完东西就自然开溜的阿萨身上。
“您的咖啡。”阿萨顶着目光带来的压力说。
她没有做过多解释,凭着自己在老板身边干了大几年的经验,她意识到封总此刻的心情确实颇为复杂。
对方好像想质问陆肯怎么没过来,又像明白陆肯为什么没来,于是情绪十分矛盾,看人时的目光都沉沉仿佛带着重量,连带着整个办公室都逐渐低气压起来。
等阿萨好不容易得到指示可以走了,她在走出总裁办公室大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呼了一口大气,深感一个情绪不好的封总真的让人窒息。
封一巡在陆肯和其他人面前,确实是不一样的。
他已经很习惯在陆肯面前放松,会对着陆肯偶尔撩闲或耍赖,端起不耐烦的坏脾气架子时也是虚势居多,能被陆肯轻易戳破且戳破。一旦面对的对象换成了别人,哪怕对方是已经跟了自己几年的心腹员工,私交上的距离感在他们之间依旧深刻。
只有陆肯是不同的。
封一巡并没有生陆肯的气,做梦的是他,正处在易感期的是他,清早单方面陷入了尴尬的也是他,怎么看他都没有生对方气的理由。
不过阿萨有一点直觉的很对,那就是他的确心情复杂。
在过去的许多天里,封一巡都有点无意识的粘着陆肯,他会有意无意增加两人相处机会,延长相处时间。
这份“粘人”效力持续至今,看起来是还没有要消除的意思。
可就是在这个他仍会下意识去粘陆肯的前提下,发生了清早那尴尬一幕,这让封一巡立即变得矛盾起来。
他早上那会头也不回地走了,好像溜得快就能把尴尬和尴尬源头甩在身后,让陆肯发觉不了他有任何异常。
他在勉为其难喝下那杯由阿萨转交的咖啡时才又慢慢想明白——他最在意的其实压根不是尴尬。
他是不甘心。
无论是被轻易撩拨,还是被牵动情绪,封一巡并不甘心这一切都只是单方面的,他希望自己能带给陆肯同样的东西。
……只是他该怎么去验证自己能不能做到呢?
封总捏着空了咖啡杯思索这个问题半晌,无果,很快又觉得在还有重要工作的情况下想这个真是易感期上头,太不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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