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走水路目标太明显。
万一是乱党先遇到他,他就死了。
纠结了许久,胤祜决定再等一天吧,小命要紧。
他昨天落水,小狗崽是乱党要害他,亲爹也不是吃素的,当时可能反应不过来,过个一两天肯定能拿下乱党。
等明天,他就买小渔船走水路!
如胤祜所想,康熙当天没回味过来,第二天就生了疑心,还越想越觉得可能,把五阿哥喊过来问话。
“再说一遍小六落水时的情况。”
五阿哥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们当时在看不同的人捞鱼。后来雨势太大了,本地人准备收网走人,我们也准备走了。就在那时,忽然听到程鹄大喊了一声‘嘉郡王’,等我们回头,就见他跳入河中。”
“他是在岸上喊完再跳的?”
“对,他喊完了才跳。”
“程鹄此人有问题,太刻意了!”康熙目光寒凉,缓缓地转动手上的玉扳指,又道:“他若是心急想救人,应该是跳水的时候喊,绝非喊完了等所有人回头看到了再跳!”
“程鹄跟在六弟身边,事事以六弟为先,六弟对他很满意,比对以前那两个伴读还要亲近。”五阿哥毕竟年轻,一心认为程鹄对胤祜一片忠心,甚至连小命都丢了。
还觉得康熙说的不对,疑心病太重,在疑神疑鬼。
“你不懂!”康熙缓缓摇头。
“他为了六弟连命都不要了!”
“他的命算什么?一个奴才而已!十个百个他也比不过小六半根手指头!他没了命,你就觉得他忠心?”
五阿哥抿着嘴角,不说话了。
他总觉得康熙是在迁怒,六弟出事,怪到程鹄头上了。
六弟的事,他们这些兄弟心里都不好受,他昨晚一夜未眠。
听说程鹄的尸体被捞了上来,就更是提心吊胆,生怕下一个消息是捞到六弟了,担惊受怕了一整夜。
康熙斜了他一眼,“你还不服气?”
五阿哥闷声回:“儿子不敢!”
“呵,是不敢?”康熙冷笑出声,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谁都说程鹄跳进河里救人、夸他忠义,也没有抓到把柄,这种时候若是做点什么,恐怕会寒了众臣的心。
但起了疑心,就摁不下去了。
康熙越想越觉得程鹄可疑。
“朕了解小六,他看似和气,可他对谁都一样,没有人是特殊的。除了一起长大的兄弟,连伴读和哈哈珠子都可有可无。”
宫里的人,包括御前的奴才,几乎人人都说胤祜最随和,对他们这些奴才也很友好,从来不为难人。
说句难听的,这种对谁都友好的人,实则对谁都无情。
友好是性格如此,绝非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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