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屋里走动转悠了多久,医寮外忽听得仆从来报:“老爷,刺史府二公子求见。”
刘太医闻言,心中不由得一惊,他来做什么?
难道是听到了什么话,来自己这里求证?
有心找个理由不见,但他刚从卫夫人那儿坐车回来,二公子又不傻了,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敷衍?
这样就算是没有根据的传言,岂不是在二公子心里给坐实了?
刘太医心里有鬼,进退两难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朝那名为葛根的仆从吩咐道:“让二公子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只见卫渊坐着轮椅被卫琅推进医寮,朝刘太医拱手为礼道:“刘大夫好。”
刘太医向卫渊回礼,又态度和蔼的命仆从泡茶过来。
卫渊端起茶杯,只见茶水澄黄,里面热腾腾浮着鲜绿茶叶和白术甘草,喝一口有微苦回甘之感。
正是医家常备的养生茶。
“刘大夫,接下来我要和你说一些事。”卫渊看了一眼刘太医身旁侍立的中年男仆,“可能不怎么方便被外人听到。”
“既然如此,葛根,你退下吧。”刘太医挥挥手,脸上虽不见色变,看着还算从容,心中却是七上八下。
眼见得男仆退出门外,卫渊才接着道:“刘大夫前些时认出我是刺史府二公子,为何当面不明言,而是私下找了卫夫人通禀?”
“这个啊。”刘太医脸上一派坦然,“因见着二公子不记得身世,怕惊扰了二公子,所以才事后告知府中长辈。”
卫渊点点头:“也算是说的通,那么今日,刘大夫进刺史府见卫夫人,又是为了什么?”
“卫夫人脾胃偶感不适,唤老夫前去看诊,开几贴药吃。”刘太医回答,摸了摸胡须,“这是常有的事,二公子为何询问?”
“开的什么药,莫不是毒药?”卫渊忽然肃声道。
刘太医大惊失色,手中茶盅蓦然坠落,滚水泼地,碎成一地瓷片。
待回过神来,却又笑道:“二公子忽出此言,倒是把老夫吓了一跳。”
“这话可不敢乱说啊,医者需持仁心,怎么会给人开毒药?”
他只要拿定主意,不吐露半点口风,想必这位二公子最终也拿他没有办法。
卫渊跟着笑了笑,试探出这老头不会轻易妥协,忽然转换话题:“我之前得病痴傻,听说是刘大夫从小一直看着的?”
“是。”刘太医回答。
“那为何始终没有起色?”卫渊问。
“二公子这是胎里带来的疑症,老夫并没有良方可治,已经尽力。”刘太医这点倒是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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