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只吩咐下去道:“把后门关紧一点,别吵着老太太休息了。”
一窗之隔的房内,宋老太太单手支颐,仍在闭目养神,脸上却不知不觉淌下泪来。
静姝听着那锣鼓声渐渐远了,仍旧在廊下站了半日,心里却想着:也不知道礼部的喜报有没有送去了谢家,谢昭不是还像前世一样,能一举夺魁。
喜报发到谢家的时候,谢老夫人正在修剪窗台上的一株建兰,那兰花有一株开的正娇艳,底下却藏着两个已经枯萎的小花苞。
若是不细心,未必能叫人瞧见,但日子久了,总会影响到上头玩好的花骨朵。
前几日谢老夫人已经派人去宫里打探过了消息,谢昭这一回中的的确是会元。
但真正等礼部的喜报送上了门,这种喜悦才变得更真实了几分。
经过那日的促膝长谈,谢老夫人确实如她所言,已经打消了为谢昭物色媳妇的念想,谢昭在她跟前,也不再是一幅苦恼自责的表情。
但谢老夫人心里隐隐觉得,总有一日,他这个儿子还是会向他开口的。
“侄媳妇给二婶娘道?喜了!四爷果然高中了!”
谢老夫人还没放下剪子,她的两个隔房的侄媳妇就已经来了松鹤堂。
谢家大房式微,这些年能在京城立足,都是依靠了她们二房。
因此大房的两个媳妇,对谢老夫人很是殷勤,跟三差五的过来向她请安问好。
松鹤堂难得那么热闹,婆子媳妇丫鬟站了一屋子。
谢昭在外头招待礼部的堂官,还没进来,却是先命人把喜报宋送了过来。
谢老夫人看着明黄缎面上印着的黑字,上头明明白白写着「会试中试第一名」的字样。
“快、快去请了聚宝斋的匠人来,做个裱把这喜报裱起来。”
绕是这并不是谢昭第一次夺魁,谢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谢昭连着中了解元和会元,已是比他父亲更长进了。
若是能在几个月后的殿试再被钦点为状元,那真是谢家莫大的荣耀了。
谢老夫人反复抚摸着喜报,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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