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努力,以后在音乐厅开一场个人音乐会。”侯予晟说。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岑琰珠说:“去巴黎普莱耶音乐厅开个人音乐会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岑念听到这里,终于按下了饮水机的出水按钮。
细细的水流安静流进水杯中,楼下的欢声笑语依然没停。
曾几何时,她也曾有过类似的梦想,在世界上最好的音乐厅中,开一场独属于自己的演唱会。
后来,她生病了,梦自然就没有了。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意气风发的自己宛如隔世,留在她心里的,更多是玻璃房里的孤独和沉重。
她想忘,忘不掉。
这是她的天赋,也是她的镣铐。
清澈的水流蓄满三分之二个水杯,岑念停了水,端着杯子敲响了岑溪的房门。
片刻后,房门向里打开了,岑溪站在门口,意外地看着她。
“我来补课了。”岑念说。
作为一个严谨的人,她需要对时停世界做更多测验,掌握更多它的情报。
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在卧室以外,有第二个人存在时,能不能在零点进入时停世界。
“进来吧。”
岑溪完全打开门后,岑念步入,缓缓打量着这间她从没进来过的房间。
岑溪的卧室和她的卧室比起,光面积就是她的四五倍,更别说里面精心搭配过的配饰,和楼下灾难级别的混搭比起来,岑溪的卧房风格更像是花园里的鸢尾花小径,低调又暗藏优雅,每个地方都能找到精妙的细节设计。
比起房间里精致沉稳的软装,岑念最先注意到的是一股弥漫在空气里的淡淡香气,像是琥珀的松香,又带点青草的清新气息,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香气之后,她的目光定到了岑溪深灰色大床上方的一副油画上,那张长方形的油画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床头上方。
躺在床上睡觉时,抬头就能看到那张宽幅油画。
岑念学过水墨画,对油画只是一知半解,她似乎缺少一些相关的艺术细胞,无法从哪混沌的色彩和线条上看出画家究竟想表达什么。
但这些都不是她看着那幅画的原因。
那张画让她很不舒服。
“这是莫里·克利夫兰的超现实主义画作。”岑溪说。
他看见岑念在那张油画上看了好一会,误以为她对那幅画感兴趣。
岑念收回视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在哪里补课?”她问。
岑溪抬起书桌对面的灰白色休闲椅放到他的电脑椅旁边,又把桌上摊开的文件夹给收起放到一边去了。
显然,在岑念进门之前,他就在看这些文件。
“坐吧。”他拍了拍灰白色的休闲椅。
岑念在休闲椅上坐下后,岑溪在她身旁坐下,说:“你想问什么?”
岑念和上次一样,不用纸笔,口头复述了她的问题。
“今天这些题也是教辅书上的吗?”岑溪问。
岑念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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