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雪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声,终于还是转身匆匆往帐篷走,路过谢斯年时,满脸愧疚道:“谢医生,我怕他一个人出事,得跟着他,实在是不好意思。”
谢斯年道:“嗯,明白。你把手台带着,要是有什么事及时联系。”
“好的,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谢斯年无奈地笑,语气有点同情:“没事的,你也不容易。”
荣雪叹了口气,疾步来到自己帐篷,马马虎虎把随身物品塞进背包里,就匆匆朝邵栖追去。
邵栖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嘴角弯了弯,为自己又一次胜利。
荣雪气喘吁吁跑到他身旁:“你非要这样折磨我吗?”
邵栖梗着脖子道:“不是折磨你,而是想知道我和那位大医生,对你来说,谁更重要?”
荣雪默了片刻:“邵栖,等回去后,我们真得好好谈谈了。”
“谈分手么?那你就别想了。你马上就实习结束回学校,我至少能再堵你三年。”
荣雪一口气噎住,干脆不说话了。
邵栖偏头睨了睨她,当然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实在是太刺眼,要是再让她和谢斯年多相处一时半刻,他觉得自己都要发疯。
而且刚刚他问谢斯年那个问题,他根本就没有回答。他有有理由相信,不是自己胡思乱想,因为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
他伸手将荣雪捞过来抱在怀里,低头去亲她,只是才碰到嘴唇,就被她用力推开:“我不想和你说话。”
邵栖死皮赖脸往她身上蹭:“但我想和你说啊!我一个人跋山涉水来找你,你就不感动么?”
荣雪再次将她推开:“邵栖,你不能总这样由着性子来!”
邵栖撇撇嘴:“行了行了,回家跪键盘满意吗?”
荣雪沉默不语。
村子通往镇上的路,因为地震而面目全非,别说是通车,就是走路都很艰难,尤其是大晚上的,更是举步维艰,两个人打着手电,小心翼翼走着,本来只有四五公里的路程,如今变得特别漫长。
左边是山,右边是小河。因为夜色太黑,看不到灯火,虫鸣鸟叫就显得有些瘆人。
虽然是两个人,但荣雪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心里把邵栖骂了不知多少遍。
被腹诽的人却浑然不觉,也不知道害怕,反倒有些再次因为她的妥协而胜利的愉悦,仿佛因此可以证明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
走了不知多久,反正荣雪觉得快走了半个世纪,正想着在边上休息,脚下本来就不平整的路面,忽然一阵松动。
一声尖叫还没落音,她人已经随着路边的坍塌陷下去,和她一起陷下去的还有及时抓住了她的邵栖。
土路的忽然坍塌,让两人差点被活活埋在土中。好不容易扒拉出来,却发觉陷在一个深深的沟壑中,想要爬出去是不大可能的。
荣雪绝望地看了看天空:“你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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