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努力回想,发现她口中的平嘉澎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子存在于她脑海。
似乎从很久以前,久到她都记不清是哪一月哪一年,他已经慢慢变了。
平嘉澎把眼泪锁回眼眶,嗓音低哑:就连你都这么说,你也觉得我无可救药了吗?
夏夏淡然一笑:我是愧疚啊。
她温柔地说:你今年二十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二十岁的成年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书桌上的日历撕到九月八号这一页,夏夏看了一会儿:你明年就要高考了吧?
你要这样打一辈子游戏?夏夏问,还是说,你要让我带着愧疚过一辈子?你是因为我才没办法参加高考的。
平嘉澎没吭声,他沉默许久,开口:我幻想过很多次我们再见面的场景,我以为你会对我说很多话,说你想我,说你没忘了我,再不济也是说说你这些年过得如何。我没想到你是来对我说教的。
不是说教。夏夏淡淡解释,我只是觉得,爱情最动人之处不在所谓的痴情和等待,它最美的地方永远在于,相爱的彼此能够为了两个人的未来努力,能够为了对方成为更好的自己。
她自嘲地笑:我不仅没能做到,甚至还让你变成这样。
也许你妈说得对,我们当初在一起就是错误。
我这样和你没关系!平嘉澎不耐烦,额角爆起一层轻薄的青色筋络,你和我在一起是错误,那你和楼下那人在一起就是对的?你和他在一起能做到你口中更好的自己,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连我们两年的感情都不要了?
夏夏没有一丝犹豫,坦然地说:是啊,我喜欢他。
和他在一起对不对要等以后才知道,但至少他能让我看到未来长什么模样。
平嘉澎挑眉:他?一个跑业务的?他要靠我舅舅赚钱你知道吗?我看他不顺眼,一句话就能让他一分钱都拿不到。
夏夏平静的神情敛去,眼神逐渐冷漠。
她不动声色,眉眼中却蕴含着不用细数就能感受的怒意:你真的幼稚。
对,我幼稚。平嘉澎毫不介意被这样评价,你不是第一次这么说我。
随你。夏夏垂着眼睛,你尽管做,看看是能影响到我们的感情,还是能让我对你有所改观。
她越过他去拉房门,平嘉澎扯住不让她走,检查门锁是扣紧的。
夏夏忽然想到谢淮还在楼下。
谢淮对她说过,这个项目很重要,平嘉澎的舅舅并非等闲之辈,如果生意谈成,利润可观。虽然今天不是最终敲定合同,但她这样冒然冲下去,平嘉澎一定会在身后拉扯,他如果不管不顾闹起来,不管怎样都会影响到谢淮。
我话还没说完,只要我在这里,你就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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