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瑜很爽快:我去问智明借,夏夏你别急,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她安慰道:你再去问问珊琪,她一学期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些,我们凑一凑,八万块而已
听她气息微弱,祝子瑜问:你没事吧?声音听起来很没有精神。
夏夏轻声说:没事。
她蹲在走廊的角落,一天没吃饭胃隐隐作痛,加上经期小腹的疼痛,已经站不直身体了。
病房里的人夜里休息早,她没办法待在屋里打电话。
夜光披洒下来,映进走廊尽头的窗户,将模糊的月色打在她脸上。
赵珊琪接了电话,跟她再三确认:是谢淮的妈妈?
夏夏感到很疲惫,身体上的痛苦尚且可以忍耐,可那是源于心底,五味杂陈、绝望难言的心情。
赵珊琪说:你先等等,我的压岁钱在爸爸那里,我去问他拿。
赵珊琪放下电话匆匆离开,不一会回来:夏夏你等我一下,我要跟我爸谈谈。
我爸爸不准我借钱,不过你别担心,我挂几个包在闲鱼上,卖出去了我就转钱给你。赵珊琪听起来快哭了,等我一个星期可以吗?需要一点时间。
没关系。夏夏轻声说,为难就算了。
电话那头传来赵晋松的声音,紧接着赵珊琪的声音戛然而止,不知是谁挂断了。
手机弹出来一条收款信息,是祝子瑜给她转了五千块。
祝子瑜:【智明说他前几天刚把钱拿去投资,现在手里没钱,我把我所有的钱都转给你了,珊琪回话了吗?】
夏夏没有回她。
昏暗的走廊里终于亮起顶灯,她坐在冰凉的地面抱着膝盖痴痴看着。
那光线明明不亮,晃在眼里却仿佛带刺一般叫她下意识蹙起眼睛。
她忍不住想,在那二十四个小时里,谢淮是否也和她一样的心情,一次次被人拒绝,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的安全,更何况谢淮所承受的压力要远远大过她所承受的,她忽然可以理解那晚谢淮情绪爆发和她提分手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
可我不是谢淮啊。
夏夏绝望地想,在她心里谢淮是无所不能的,他强大又坚毅,没什么可以将他打倒。
今天以前,夏夏觉得自己也不是懦弱的人,可现在她却忍不住想让自己懦弱一点。
如果懦弱有用的话。
谢淮昏迷前将她的联系方式给了医生,如果在他醒来前乔茹出了什么事情,夏夏不知道要怎么和谢淮交待。
她将前额抵在直起的膝盖弯上,裤子濡湿,被眼里淌出来的泪渍沾染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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