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拨打老黄电话。
没接。
她没放弃,打到第四个时,电话接通,没有声音。
黄老师,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在哪儿。
电话挂断后,老黄给她发了个点位过来。
拿到地点的时暮总算松了口气:师傅,去绿江湾。
一个小时后,时暮出现在老黄和他前男友的曾住所门口。
房门半掩着,她推门而入,客厅里窗帘拉的严实,黑漆漆一片,时暮放轻脚步,过了玄关,来到沙发前,看到老黄捏着信蜷缩在地上。
老黄已经变得不像是个人了。
衣服皱皱巴巴,脸色青紫,一双眼布满红血丝,估计是哭了很久,脸上全都是泪印。他神色靡靡,表情很是空洞。
时暮盘地而坐,慢慢把信件从他手上拉了出来,一目十行扫过,没有丝毫意外的感觉,一切就如之前所料到的那样,分毫不差。
老黄你吃饭了?在这种时候,她并不想叫他声老师。
你一晚上没睡就在这儿窝着?
他还是没说话。
时暮叹了口气,你要是想见宁风来,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把自己收拾好,洗一澡吃点东西,好好睡会儿。
老黄眼珠子动弹了下,笑了:小孩儿,死人不会回来的。
他鼻翼颤动,下一刻,弯腰趴在地上哭出声,哭着哭着,一阵干呕。
老黄常说,宁风来这名字不吉利,好听但不好养活,想想看,风来了风来了,风来后总是要走的,他怕他走,怕他离开,如今真如那名字一样,在世间略过,转眼消失不见。
时暮长睫颤动;我能招魂,你信吗。
老黄捂着腹部起身,神情憔悴:你看看我多大了,你看看我这张脸,像是容易骗的?
老黄不信。
被伤透了心。
时暮眸光闪烁,抬手,打了个响指,突然,客厅灯毫无预兆亮了,闪的老黄眼疼。她面无表情拍了下手,灯光黑暗,手臂垂下后,窗帘刷的拉开,老黄看的目瞪口呆。
这世界上每一寸方土都死过人,在世间飘荡的灵魂数不胜数,留在这里的灵体胆小脆弱,惊惧时暮体内的蛊虫,面对她所下达的命令不敢生出反抗之心。
宁风来没死。时暮指尖点向他胸口纹身处,他把他的魂留在了你这儿,只要他的一魄还在这里,不管身处何处,都会回来,老黄,我带人回来,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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