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的洗手间里,时暮换下内衣裤又用热水清洗了一番,正要撩起袖子洗那套衣服时,抱着床单的傅云深走了进来,他踢了踢时暮脚尖,居高临下看着她。
时暮偷偷向门外瞄了眼,夏航一和周植还在熟睡,放心下来,仰头与之对视,你放这儿吧,我马上给你把床单洗干净。
傅云深嘴角垂下,弯下腰,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时暮衣服后领,把她丢出了洗手间,然后关门,接水,坐在小板凳上搓揉那堆乱糟糟的衣服床单。
时暮心里一软,推开虚掩的房门。
傅云深。她说,内裤你也要给我洗?
他刚好再搓揉那条沾了血的条纹四角内裤,时暮不问还好,一问心里更气了,哪有人吵架过程中来大姨妈,他还要一边冷战一边给洗衣服。
气。
想分手。
傅云深冷哼声,洗衣服的动作加大,你别和我说话,我们现在分手了。
嗷时暮眨眨眼,分到啥时候啊?
傅云深:明天。
时暮点点头,跑出去拿起闹钟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五分,当时针准确指向12的时候,时暮又颠颠跑了进来,蹲在他面前把闹钟送到了他眼前,厚着脸皮说:那我们现在和好啦。
傅云深又冷冷哼了声。
[叮!您的爱侣现在想要您的一个亲亲]
[滚。]
脑海自动屏蔽那烦人的系统提示后,她的眉眼认真:我答应你,冬日庆典结束就和你去找校长,也听你的,告诉周植他们我的女性身份。
傅云深指尖顿住,不由抬头看向了她。
手电筒微弱的灯光在她脸上晃动,那是傅云深第一次,在她眼底看到除了轻浮回避外的其他神色。
专注,动人,有着女儿家的细腻温柔。
她说:傅云深,我一直认为两个人不是非要喜欢才可以在一起的,我们在这个世界都无依无靠的,我以为只要我们在一起彼此就不孤单了。可是我错了。
我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喜欢过别人,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子的感觉,但是从现在开始,我愿意一点一点的喜欢你。
时暮倾身上前,闭着眼虔诚吻上少年那高挺饱满的额头。
所以,傅云深请你不要再因此难过。 这是时暮真正意义上,发自内心的第一个亲吻。
这番话让傅云深内心悸动,原本耷拉的唇角正缓缓向上扬起,他承认自己好哄,时暮稍稍说点好话让他心花怒放,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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