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殿之后,二管家便悄声退了下去。
一道珠帘,将母子二人轻易间隔开。
可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又岂是这一幕薄薄的珠帘?
江司匀静静的站在大殿中央,抬起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金色珠帘之后的那道慵懒的身影。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曹颖。
自从十一岁起,他便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虽连连遭遇这个亲生母亲的追杀,但血脉之情又岂会那么容易割断。
那一年,他带着林青几个来到邺城谈生意,远远的看了一眼曹颖。
那时候曹颖和李修然夫妇二人带着李勤正在邺城最大的酒楼吃饭赏花,一家三口是那般的融洽。
虽从未对其有感情,但那一幕还是深深的刺痛了江司匀的心,他大病一场,是他的娘亲聂无双不辞辛劳,日日细心照料,他这才恢复如初。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彻底的从心底里将曹颖看成了陌生人。
对于曹颖派出去的人,也在不会心慈手软,甚至还端了曹颖在江湖上的好多恶势力。
大殿之中,香烟袅袅,偶尔会从窗边溜进来一阵寒风,很快便吹散那股粘腻之感。
江司匀淡声开口,打破了大殿之中的安静。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药药?”
话音刚落,就听珠帘后传来一道嗤笑之声:“一个贱丫头罢了,也值得你这般在意?”
江司匀琥珀色的眸子微冷:“也许对于你来说她什么都算不上,但她却是我的全部。”
曹颖冷笑:“呵呵,废物!果真和你那个废物父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江司匀自然明白曹颖指的是古滇太子,可他同样知道自大婚之后,古滇太子便喜欢上了曹颖,可曹颖却不甘心做个太子妃,甚至几次逼迫他尽早继位。
无奈古滇太子恪守祖制,孝敬父君,又岂会干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几番推脱。
眼见各王子势力越来越大,太子处境越发艰难,为了早些脱离这个火坑,曹颖甚至给古滇太子的药里下了慢性毒。很快,他便暴毙而亡。
江司匀薄唇微掀,清冷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讥讽:“有些东西也许你永远不会懂,就像你永远不会懂他即便是后俩知道你的筹谋,还依旧安然赴死。”
他从未见过古滇太子,但是他不得不承乐叔的那份情谊,而之所以有乐叔,也是因为那位古滇太子。
曹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哗啦,一把撩开了珠帘,眸光似刀,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又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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