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雪欢的主持稿背得也很流畅,四人试着配合了两遍后并无问题,她看向傅涟:“要不我们明天继续……”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我跟柳萤还有事儿。”傅涟没给卢雪欢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他本双臂弯曲懒懒地撑在天台护栏上,这会儿便站直身子走到柳萤边上,把她的稿子还有那堆数学笔记都捞到自己怀里,瞄一眼柳萤,示意后者跟上来。
“成了,现在心情好了吧?”
几乎一出天台的门,傅涟就毫不顾忌地揉乱柳萤的刘海,声音里透露着止不住的欢快:“嗨,你不喜欢她,咱们不搭理她就是了,我看每次她一出来,你这张小脸儿都快僵住了,一点儿都不可爱了!”
傅涟一点儿背后说人坏话要降低音量的自觉都没有,江敬深都听得一清二楚,站在他前面的卢雪欢想来也是听见了。
可是她脸上表情却半点不变,依然温温柔柔的模样看着台词稿,似乎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上面,一点儿要分散注意力的意思都没有。
江敬深没有多问,白净的脸上表情平静,礼貌地询问卢雪欢:“还要再对一遍主持词吗?”
她好像没听见,仍然小声默念着稿子,直到江敬深微微抬高声音再问了一遍后,卢雪欢才面带愧色地抬头看他。
“不好意思,刚有点走神。我们先不对稿子了吧,我想先回去复习下午要上课的内容。”
卢雪欢的举止很有礼貌,和平时并无区别。可是沿着阶梯一级一级走下去的时候,原本还平静的眼神也逐渐开始黯淡下来。
一滴泪水从眼尾率先滑落,就像是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再也压抑不住了。
越来越多的眼泪汹涌而出,最后抬起头看窗外的时候,她已是死咬着牙才能硬撑着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卢雪欢和柳萤曾是最好的朋友,直到那年夏天出了事儿以后。
卢雪欢个子高,发育得也早,在那个小姑娘们瘦瘦小小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少女的曲线。
这成了她的罪,这是那些多嘴的大人们冷眼恶毒说出来的话,他们睁着眼为犯人洗刷污秽,把脏水泼到她的头顶,浇得她浑身冰凉。
“小小年纪不学好!你看她那个胸那个屁/股,难怪会被强/奸!”
“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怪也不能全怪她的体育老师,现在的小姑娘心思多的很,谁知道是不是讹人……”
“这么小就被强/奸,这辈子完了哟……”
那些话伴随着无法剥离的空气侵入她的生活,把十多岁的她戳得浑身是血。
最后在全家人的商定下,他们选择把这件事压下去,接受对方的私了巨额赔偿,权当无事发生。
“女孩子名声最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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