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掉的蛋糕被梁道卿送回厨房加热,他知道程延之不喜欢他,告诉厨房的丫鬟:“小姐特地要求了,蛋糕要送给公子品尝。”
丫鬟点点头,替他送蛋糕。
演武场上,程延之拿着一把剑,一招一式地练习剑术。
练习完,他归剑入鞘,看向送来的蛋糕。
蛋糕被切了两块,丫鬟解释:“这是小姐吃的。”强调道,“两块都是。”
很好,梁道卿没能吃到。
程延之神色不变,心里闪过一丝快意,取了一块蛋糕,仔细品尝。
味道不错,符合他的口味。
年年心里是有他的,梁道卿不过一玩物尔。
他将送来的蛋糕吃完,拔出剑,继续练习剑术,态度却不及方才认真,心里想着送什么给程锦年,她才会满意。
……
……
在浴室里洗了淋浴,享受了梁道卿手法老练的按摩,程锦年无视他的求欢,换上宽松舒适的居家衣裳,坐在书房中阅读学堂送来的信。
适度放纵有益身心健康,过度纵欲会变成生理快感的奴隶。
她精力充沛,早晚爽一次,刚刚好。
今年快过完了,应叶悠悠的建议,学堂决定考核学生们的学习成果。
这可以。
程锦年赞同学堂的决定。
她看向考核内容。
文课的考核可以用语文和数学概括,学画画的只需上交一幅指定主题的画;武课则是学生们单对单对打,胜者晋级,晋级者再两两切磋……以此类推,决出最终胜利者。
语文考卷、数学考卷都在信里。
程锦年一眼扫过两份试卷,题目很简单,但学生们在学堂中学习尚不满一年,试题简单她可以理解。
就试卷内容写了回复,程锦年支持学堂考核,并拿出丰厚奖品鼓励考核成绩优秀者。
处理了学堂相关的事情,她接着看报社送来的最近几期报纸。
《美食美景》、《服饰美容》、《绯闻八卦》没什么好看的,程锦年先看《社会民生》,上面写了北方某地的雪灾,又写了本地百姓如何抵御寒冷。
富户们使用木炭、汤婆子、火笼之类的东西取暖,也有烧煤的,写文章的作者特地提醒看报纸的读者,烧木炭、煤要注意通风。
平民烧木柴或煤取暖,没钱买木柴和煤的只能受冻。
天冷了,逛街的人减少,小贩跟着少了,店铺的营业时间亦随之缩短。
到了晚上,街上空荡荡的,行人寥寥无几。
文章作者提了一笔卖笑为生的倡伎,写她们在寒风中瑟缩,努力招揽客人,被冻得脸蛋红通通,手和耳朵长冻疮,老鸨因她们赚不了钱,不肯给吃穿……
程锦年没长过冻疮。
但她见过家里的仆人长冻疮,程度轻的只是红肿发痒,程度重的皮肤裂开豁口,指甲缝出现一道道伤痕,看着就觉得痛。
她眨了眨眼,目光穿透了距离,看向城中的倡伎。
如报纸上的文章所言,她们过得很苦,挨饿受冻,眼睛里看不到对未来的期盼和希望,有的只是麻木,以及动物般的求生欲。
程锦年看着一个模样清秀的倡伎。
她倚着破旧的门框,凛冽寒风吹拂,冻得她抱住手臂缩成一团,脸色苍白,嘴唇变成紫色,双眼仍盯着门外的街道。
街上空荡荡的,行人极少。
她缩脖子,在门框内来回走动,试图留住身上的热量。
少顷,一个瘦高男子走过来。
他肤色黑,相貌丑陋,脸上长着一颗大黑痣,黑痣上有几根长毛。
“多少钱?”男子打量着倡伎的胸和腿,吞咽唾沫,“衣服扒开,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病。”
“叁十文一次。”倡伎露出笑脸,也不顾地面结冰,拉开衣服露出身体,热情地说,“奴家活很好,是这楼里最讨老爷们喜欢的,点我绝对不会亏!”
她的乳丰满而圆,身体却瘦得看得清肋骨,乳头、肚脐眼、下身的阴户都染了不知名红色颜料,左侧乳头上有冻伤的皲裂,能看到黄白色的脓状物,就像一个怪异的眼睛。
瘦高男子皱起眉头,捏着她的乳头仔细看了看,说:“换一个!不要你!”
“请进!”倡伎也不恼,将嫖客拉进来,招呼姐妹们,“衣服脱掉,让客人挑选!”
屋子里也冷,风从窗缝钻进来肆虐,没有烧煤炭也没有烧柴,一群倡伎聚在一起,裹着脏兮兮的被褥,互相取暖。
嫖客的到来让这里迅速热闹起来,倡伎们争着推荐自己。
嫖客挨个摸了一遍,讲价:“二十文一次行不行?你们没客人,我做你们生意,帮衬你们,你们得给我点便宜才是。”
倡伎们不依,七嘴八舌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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