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妹七妹妹,人家都是王妃了你还这样喊!”容老爷气得已不知再说什么,“早知道还不如让你娶了她,也好过惹了这一门子的骚!”
“儿子庆幸没娶她,”容云鹤浮起一个苍白的笑意,“儿子配不上她,她这么坚强善良的女子,只有景王那样的男子才能衬得上。今日这个下场,全是儿子咎由自取,若不是儿子当初差了心思,不信自己,非要信这虚无缥缈的联姻,也不会是今日这个结果。月婵嫉妒心是强了些,可我也有错,生前不能举案齐眉,便也只能死后善待。”
容老爷一听突然不吱声了,当年叫闻天娶罗月婵全是自个的主意,今日落了这个下场也是因为自己。罗月婵这些年非但没给容家带来一点好处,反而把府里搅合得乌烟瘴气,整日折磨着儿子也折磨着所有人。容老爷轻叹了口气,突然背转过去不再看容云鹤:“容家以后就靠你了,既然这样,这些事情都由你自个决定吧。”
容云鹤虚弱地应了一声,慢慢地退了出去。
容云鹤刚退出去容姨妈便带着嬷嬷和太医走了进来,容老爷听见响动有些艰难地转过身来,见是容姨妈不由得一怔,挣扎着起身有些局促地说:“阿芙,你来了。”
容姨妈谦和地对太医笑笑,太医上前为容老爷看诊后说道:“老爷没事,只是一时心血郁结,等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容姨妈谢过太医,叫身边的丫鬟将太医送了出去。
容老爷有些尴尬地低头道:“咱家如今这个光景,怎么还有太医愿意来。”
“是王妃好心,觉得咱家两个病人就托太医来看了看,”容姨妈犹豫了一下,在旁边的红漆描金万福团花背靠椅上坐下来说,“这丫头心肠真是好,当初我不过就待她好了这么一点,如今这般境地了还不忘着咱们。可偏偏姐姐是个不惜福的,这么好的女孩她却那般对人家,如今姐姐这个下场其实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容老爷一愣,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去说:“都怪我,当初我若是听了你的,咱家也不会落进今日这个田地了。”
“都过去了,”容姨妈轻轻叹了口气说,“如今不过丢了一个爵位而已,月婵再怎么不好也是咱家的儿媳妇,厚葬了她便是。我也算是看开了,以后我也别无所求了,只要你跟然姐儿和鹤哥儿都好好地就成。”
“芙儿,”容老爷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说,“是我对不起你和孩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娶你的时候,我也曾向侯爷曾诺过,要待你好一辈子,可后来我做的那些事,却是叫你失望了。现在还因为我的无用,叫咱家鹤哥儿背负上这么多我为了虚幻的荣华显赫,为了自己的纸醉金迷,害苦了你和鹤哥儿,还有然姐儿。”
容姨妈站起身子,走到床榻前坐下,看着容老爷柔声说:“然姐儿现在过得很好,我倒是庆幸她没入宫。鹤哥儿虽然凄惨了些,但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也要快点好起来,这个家还等着你支撑起来呢。爵位没了也好,这些年你们为它背负的,也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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