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在看联欢晚会。江岩笑说:你呢?
我也在看呢。
嗯。
莫名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他问:儿子呢?
出去玩儿了。
江岩说:今年你们怎么过的,家里热闹吗?
还能怎么过,家里就剩我跟江铎哦,还有亦欢,她晚上过来吃年夜饭,刚回去了。
亦欢啊,江岩说:那小姑娘挺活泼的,有她在不会太闷。
嗯,岳琴吸吸鼻子:你怎么样,晚上吃的什么?
我,他稍微停顿,语气略带苦笑:我本来想下馆子,结果晚上出门一看,街上的店铺全他妈关门了,只能回来吃方便面,还好家里存了一箱,不然我可气死了。
岳琴闻言抽噎得愈发厉害:江岩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老是不能照顾好自己呢?能不能让人省省心啊?
他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笑道:哭什么呀。
阿岩,岳琴忍不住:你回来吧,我想让你回来
别说傻话。江岩仍笑着:我们已经离婚了。
岳琴不知该怎么办,倒在沙发里呜咽不止。
江岩在那头听着:别哭了。他似有叹气:开春以后我抽空回平奚看你,好不好?
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
岳琴抹掉眼泪,又同他细细绵绵拉扯半晌,挂了电话,喝三五罐啤酒,心满意足,恍恍惚惚回房倒头睡去。
***
岳琴认识江岩的时候,平奚还是长江边上一座平平无奇的内陆小县城,人少,城小,一条大街望到底,黑瓦平房,墙比阴天还暗。那年头的小县城,随处可见计划生育的标语,出门不过几步就能碰见一个熟人。
岳琴和江岩在同一所中学读书,同届不同班,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他是光华夺目的正午艳阳,她是寂寂无闻的暗夜星辰,完全不属同类。
只是在心里默默喜欢着他。从初中到高中,看他和那帮哥们儿雪月风花,大冬天背着把破吉他在楼下逗女孩儿,体育课上集体捣乱被罚蛙跳,放学后约上十来人与校外的混混打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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