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羡问一旁正奋笔疾书写题的周斯越。
选什么?
周斯越显然不在状态,只顾笔下的题。
丁羡深吸一口气,叩叩他的桌板:选班委呢,你好歹也有点集体荣誉感啊。
周斯越好笑地看着她:你这么有集体荣誉感你怎么不去选?你去选,我选你。
选我gān吗!
小鹿在心里扑通扑通乱撞,她心虚又急切地说。
因为你傻啊。
现在是选莎迪和杨纯子。
少年想了下,给了答案:杨纯子吧。
丁羡忽然沉默。
孔莎迪不会因为周斯越不选她而难过,但丁羡却因为周斯越选杨纯子而心里发涩。
在那时。
就连周斯越多看杨纯子一眼,丁羡都会默默低下自己的头,然后深谙自己跟这些人的差距,深谙,像周斯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或许,他跟他的每一任同桌都是这样。
也许,三年后,她去杭州,他留北京。
然后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绚烂青ūn的南柯一梦,最终被时间烧成一把荒唐。
丁羡忽然开始审视自己。
她差点儿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她到底跟周斯越不同,他有广阔天空,他自由散漫,生xng洒脱,北大清华正在向他招手。
而她呢,注定进不去他的生活。
是注定的。
认清这点之后,丁羡忽然振奋起来,忍不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你之前都在gān吗啊!
周斯越瞥她一眼,笑着调侃:脑子本来就不灵光,再打还想不想考大学了。
丁羡头也不抬:考啊,当然考。
周斯越:这是想好考哪儿了?
杭州啊,一直都没变过。
周斯越摇摇头:孺子不可教。
非得人人考清华北大才是可教?
周斯越见丁羡动了真格,一下子收了笑,翻着书,无所谓地说:我随便一说的,你想考哪儿考哪儿,我当然没意见。
之后的日子忽然恢复了正常。
周少爷依旧老神在在地看着他的课外书,丁羡继续跟不要脸的数学死磕,下课照常跟孔莎迪一起手牵手去厕所,孔莎迪的长相总是频频惹其他班男生的密切关注。
而丁羡就跟个小丫头似的跟在她身边。
哦忘了说了,孔莎迪的文艺委员位置被杨纯子截胡了。
虽然孔莎迪面儿上不曾说过什么,但丁羡能感觉到她的不开心以及对杨纯子的敌意。
女生之间的心思真的特别敏感,一个眼神就能感觉到两人之间不对付,然而这在男生那边行不通,这俩边都快打起来了,那边还傻呵呵地挠着后脑勺问,你们gān嘛呢?
当然了,杨纯子压根儿没把孔莎迪的恶意放在眼里,人家还是ūn风一般的女神,风里来雾里去,路上碰见点头相视一笑,然后翩翩然从你身边跟个仙女似的飘过去。
这边孔莎迪已经快把后槽牙给咬碎了,吐出一字:装。
哪里装了?
丁羡觉得她很自然,自然得像是真从天上飘下来的仙女,于是她拍拍孔莎迪的肩,劝说:嫉妒使人丑陋。
孔莎迪吓得捧脸:真的吗?
丁羡望着杨纯子的背影,认真点头:是的。
孔莎迪却忽然捏住她的双肩,无比真诚地说:其实说实话,我觉得你打扮起来,不比她难看。说完对着她的脸端详起来:真的,你就是额头有点高,你去剪个刘海遮一遮,怎么样?周末陪我去剪头发?
说白了,就是想她陪她去剪头。
想我陪你去剪头就直说,周末得帮弟弟补课,出不来。
孔莎迪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怎么每回找你都没时间。
丁羡低声说:真的没时间。
好吧。孔莎迪失望地说:那我只能找以前的朋友了,不过我说的是真的,其实你很好看,就是额头有点高,脑门看上去大,但是只要遮一遮,真的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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