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后浅深对几个朝她看过来的同学笑笑,然后打算跟媛媛说一声自己要回去了。可是,还没等她走到媛媛那儿,包厢的门被人用力撞开,一个男声很兴奋地响起:各位亲爱的同学,我终于从外地赶回来了。不仅如此,我还带了一位你们非常想念的人物,当当当辛梓!
包厢里的气氛一瞬间诡异极了,没有莫天想像中的欢呼,也没有莫天想像中的揶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尴尬和诧异的味道,每个人都互相看看,再看看他,还看看他前面背对着他站着的女人。
他正想发问,门口又进来一个人,此人说话语气轻松,一脸笑容:怎么,不欢迎我?竟没有人答话。辛梓微怔,走进来拍了拍莫天的肩膀,自嘲说:看来我是不速之客。
怎么会?
是啊,我们都太惊讶了,没想到你会来。你不是说你要和莫天出差,明天才回来吗?媛媛连忙起身上前,匆匆看了眼浅深,发现她没有表qíng地看着地板,直直地站着。
哦,我们速度快嘛,谈好了就赶回来了。你看,我们的行李还在外头放着呢。莫天指了指门外。
这时候,在场的人才恢复正常,有几个男同胞起身上前跟莫天还有辛梓拥抱,帮他们把行李拿进来。还有些人却依然坐在沙发上静观其变。
辛梓看了看满满当当的一屋子,笑着问:我和他坐哪?好像都坐满了。
和十年前一样不变的悦耳嗓音,低低的却很轻柔,gān净独特,像极了一杯没有杂质的纯净水。浅深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混乱,仿佛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然而,心跳却异常平稳,一下一下有规则地跳动。
浅深慢慢走回自己原先的位子,邵芝芝一直看着她,浅深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坐下。辛梓正被几个人围住,没有注意到这边。浅深靠在沙发上,有些进退两难。如果这个时候提出回去,难免其他人不忘歪处想,算了,再坐一会好了。
拿起杯子浅深稍稍喝了一口,一旁的邵芝芝还在看自己,浅深受不住了,转过头看着她问:你这么看着我gān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浅深愣了下,立刻说道:下午刚完结一个案子,估计太累了,我明后天休息休息就好了。
案子?一旁的宣玫禁不住问道,浅深,你现在是做什么的啊?
宣玫声音不大,但也不小,一下子,包厢里的气氛凝结了起来,浅深明显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迅速看向了这边。
但是她并没有回应。
媛媛没说吗?我是律师。
律师?又一个声音充满着好奇,你当律师啦?真是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会从事服装设计。
浅深低下头迅速调整了面部表qíng,再抬起头看向右边的安小宁。而这个角度,她刚好迎上了那个视线。不是什么灼热的视线,淡然得夹杂一些陌生,视线因为镜片的过滤显得很温和,辛梓的表qíng没有任何变化,过了一会便移开了视线,跟着莫天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倒是莫天看到浅深时神色复杂。
浅深垂下眼,手里旋转着酒杯说:读大学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醒悟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收到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了。反正自己也不讨厌这个专业就读了。
浅深,你真的变了很多。
哦?
宣玫放下碟子,竖起手指一个个开始说道:以前你总是会把自己打扮得最漂亮不说,不是名牌的衣服绝对不会穿上身,绝对不会穿T恤牛仔,而且说话嚣张,态度刁蛮,笑容骄傲,喝酒、抽烟无一不jīng通,不爱读书虽然后来改了很多,可是,你现在让我好震惊,好像,完全变了个人,气质也变了。
是啊,是啊,你刚才进门的时候我都没认出你来。媛媛也连连点头。
浅深微笑了一下,一手靠着沙发背支着头说:我这是成熟了,以前那些幼稚的想法和行为都被我改邪归正了。人嘛,就是这样,会变的。
我被SCK了。梁浅深变成乖乖女了。不过,江山易改,本xng难移吧。
乖乖女?怎么说我这年龄也不适合这个称呼吧。咳咳,我以前风评是不怎么的,不过好歹得给我个改过的机会吧。浅深皱眉笑道。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邵芝芝盯着浅深,一脸认真地问。
浅深的呼吸窒了窒,稍后反问道:那你呢?
邵芝芝不答,就这么看着梁浅深,梁浅深一脸轻松,云淡风轻地回看她。
好了,你们这些没结婚的,告诉你们经验之谈,结了婚后烦心的事多着呢,我劝你们能多玩一会是一会,不然到时候被家里那位绑住了就完了。已经有些醉醺醺的石彬发表发自肺腑的感概。
你不要吓人了,不然辛梓都不敢结婚了。人家下个月就要摆酒席了,你这么说不是分明让他有心理yīn影吗?坐在辛梓边上的秦毓也已经开始有点大舌头了,外衣脱了,领带散了,一只胳膊搭在辛梓的肩上冲着对面的石彬嚷嚷。
你要结婚了?媛媛惊呼。
是的,就在近期。辛梓点点头回答得很直白,声音依旧平和。
浅深全身的血液轰一下冲上头顶,她迅速看向他,而他恰好也看着她这边。
十年后,他们的初遇说不上的偶然,明明都安排好了,却硬生生地被错位的时间扭到了一起。
如果是十年前,辛梓绝对是那个第一个第一眼就能在茫茫人海里发现她的人。
可是,现在,她只是坐在是十几个人中间,他都没有看到她。
浅深站起来,举起酒杯对辛梓优雅一笑,她知道当自己的嘴唇上扬小小的三十度,小巧的下巴微抬时,是自己最惊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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