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路延答,他又说:“我一般只有做梦的时候才能看见你。”
路延其实这会儿非常困,头也是晕的。看见孟图南眼眶有点红,他怕这人没说几句又要闹,连忙道:“……才做手术,你情绪不要太激动。”
孟图南不依不饶:“你不是跑吗,躲我吗,现在跑来又是什么意思?”
路延心说怎么才动完手术就这么中气十足的,这德性真是一点没改。
他耐着性子重复提醒:“……你不要太激动。”
“我问你什么意思。”孟图南提高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关心你也不行吗。
路延僵着脸:“……让你别太激动,等好点再说。”
“要不是托你的福我也犯不着这样,现在来管我死活有必要么?”
“有必要。”路延按了按眉心,“先别闹,我现在真的很累……等我睡一觉你再骂好吗?”
这句话的语气像是瞬间把孟图南拉回了从前……那时候也总是这样,路延会满脸不耐烦地跟他说:别闹了。
分开后他去过什么地方,会做什么,有了什么朋友,会不会也想过自己?
恍惚片刻,一腔怒气消了大半。
孟图南心软了软,开始有点愧疚:“你一晚上没睡吗?”
“嗯。”路延把领带肩章扯下来,直接趴到床边,“医生来了你叫我。”
他是真困了,趴下后就睡了过去。
孟图南这会儿反应有些慢,等路延睡过去才想起好像应该让他关个灯……而且边上不是有陪护床么,偏生趴自己床边上睡了,这多不舒服啊。
他盯着路延的头发看了会儿,有些艰难地去够路延的手臂,想碰一碰……够了下没够着还把自己疼得够呛。
现在彻底没事可做了,只能盯着路延看。
孟图南强忍倦意看他,没看多久自己也看困了。但怕睡过去路延人又没了,他打起精神观察路延——
感觉总体来说没什么变化,人成熟了,好像比以前挺拔了些。
……怎么越看越心动。
这种心动很久没有过了,毕竟这些年孟图南过得很忙很无聊。
这些年孟图南干得最多的事儿就是写字。他四岁开始写,写了二十多年,多少晦涩难懂的贴都快倒背如流了,《心经》、《灵飞经》、《阴符经》……写了也不下百次,本以为这些文化瑰宝足够让人心如止水,尤其读书那几年,孟图南有段时间都觉得男人啊爱情啊什么的都远离自己了,他可以直接遁入空门当和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