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算有水平。”孟图南反问他,“你要我在你面前之乎者也装逼吗。”
“那你先之乎者也一个我听听。”
“好啊,听好了——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
“你叫我说的!我怎么说什么都不行……操。”
“老师还说脏话,你有没有素质?”
“你又不是我老婆你管我,只有我老婆能管我。”
“好,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我真是看见你就心烦。”
“啊!”孟图南感叹,“可是你现在嘴角在微微上扬……一边烦我一边笑,你这个人真是好奇怪!”
“你也很奇怪,半夜三更在我家门口散步。”
“我散步,那是在等一位有缘人。”孟图南笑,“然后等来一只酒醉的鹿,还拉着我来小树林散步。”
路延还在看孟图南的手。
路延觉得很匪夷所思,这个人怎么一张嘴就破功,毫无气质……而且为什么自己会无缘无故就跟他拌起嘴来,跟这种人!!
可他的手很好看,他的手能做好吃的东西,能做灯笼,能写出好看的字。
“你今晚不要砸我窗户了,我会报警。”
“不砸窗户,直接爬窗户来睡你行吧?”
被雨淋湿的树林润润的,味道也很好闻。
随即路延发现有什么不对:“……手往哪里摸?放开!”
“失礼了,没什么坏心思。”孟图南把手从路延腰上放下来,“我只是怕你走不稳。”
一阵风过,灯笼灭了。
路延看不清那只手了……五感六识似乎也随着灯影慢慢消失。
他失落了一瞬,随后就感觉自己被孟图南抱住了——温暖的手臂、呼吸、吻,把意识铺天盖地网住,那只手滑进他的衬衫里,试探后又滑出来,去握他的手,暖的。
“好吧,我摊牌了。”孟图南小声说,“趁你喝醉,我想劫个色,忍不住了。”
酒后路延觉得很渴,肚子还有些饿,身体好像需要什么,他微微有些急躁。
他想起了很多。
有前几天在驾驶舱俯视到的纽约夜景,有教父里被割下来的马头,有谢琳指间的香烟,席慕容的山月,蔡琴的渡口,酸涩的酒……初雪,梦里的地震,还有黑暗里孟图南的嘴,手,蓝色的校服……都摇摇晃晃的,在脑子里,似真似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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