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愣愣地看着他。
他带着些许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发小很好,我才嫉妒。”
“淮淮很乖,这么漂亮,又会画画儿,我才遇到你多久,而陈默已经陪了你十七年。”
“这十七年里,你什么时候哭了,什么时候生气,什么时候开心,我都不知道,但是陈默,他见证了你从小不点儿长到这么大,他知道你所有事。”
“这有什么好嫉妒的?”他轻声道,“我知道啊,可是淮淮,我忍不住。”
“你和他的感情长达十七年,在遇到我之前,你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他,我才认识你多久啊?”
他笑了一声,一双桃花眼黑寂得仿若流动的夜,“淮淮,你知不知道,学校论坛里还有磕你们的。”
“他比我早认识你十七年,淮淮,我怎么没有早一点认识你啊。”
明明江城江家和苏家合作也不少,明明他也不是才知道江家儿子叫做江淮,明明……
可他就是直到十八岁的这个夏天才遇到了这个小疯子。
在酒吧脏得不能再脏的卫生间,干净的小疯子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里。
江淮脑袋整个都处于宕机状态,转不过弯来:“哥哥……”
苏北在他眉间印下了一吻,认真地问他:“觉得哥哥无理取闹吗?”
要是个正常人肯定都会否认,无奈江淮就不是个正常人。
他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嗯。”
“……”
苏北给气笑了,屈指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江淮拉了拉他的衣袖,“哥哥,你和陈汤勺是不一样的啊。”
他微微拧着眉,尚且还带着水汽的眸子漂亮的一塌糊涂,“哥哥,我很幸运能遇见你……陈默他真的跟你是不一样的,我对他的信任和对你的信任不是同一种。”
“我让他跟我睡,那是他喝迷糊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得照顾他,但是昨天晚上我就没怎么睡,一晚上都只想着把他踹下去了。”
“哥哥,我和你睡,你能对我做任何事。”
他颠三倒四地说完,还有点担心男朋友听懂没有,茶色的眸子直愣愣的看着他。
见苏北没反应,他又急忙补充:“哥哥我说不明白,你是男朋友,你真的很重要……”
他咬了咬唇,迟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哥哥,你,你知道我有病……我犯病的时候……”
“我犯病的时候,陈默是汤勺,小姨是锅铲,江非许是报纸……只有你,和我一样的是人。”
他攥着苏北衣袖的手指慢慢地用力,直至手指都有些泛白,他脸色难看,几乎说不下去,但是他又强迫着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嗓子里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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