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绫罗锦段,那通身的气度,即使说是世家出生的公子也不为过。
裴元绍抵在木门上,尽管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不显。含笑的看着此人,却并没有引人进屋的意思。
旌寰无法,只得拱手,声音朗阔的回道:“回公子的话,小人家住琅嬛岐山,家中母父早逝,如今家内只剩下我一人。近些时日北方打仗,是以跟着镇上人一并逃慌到此地。”
他说完觑了一眼裴元绍,见他脸上带笑,眼底却满含审视,扯嘴笑的一脸无辜。
长帝卿那等聪明人,会怀疑警惕再正常不过。
但是此番甭管他心中做何思量,这趟西樵村之行,也是势在必行。
师傅来了,他需要将她接回去,共享这凡间的盛世繁华。
恨只恨裴元绍横插一脚,将金陵城原本做好的局,给破了不说。
如今更是变本加厉,随手找来的上门妻主,竟是被师傅附身。
他从一开始就不信,师傅冷清的性子会对着裴元绍这样过分张扬的哥儿心生欢喜。
一切只不过做戏,至于做个谁看?呵……
昨日花了整整一日,才将这一月长帝卿被贬黜北地之后,所发生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
想来此刻他人虽在西樵村,怕早已经与他那远在前线的姑母联系上了。
原是打的此种算盘,装傻卖痴,嫁于一农妇,让他与金陵城中的贵人放松对他的监视。毕竟嫁人的哥儿,再如何也翻不出大浪。
另一方面,长帝卿一入北环县,便率先引来陈念慈的仇恨与监视。想来也是机关算尽,一环套一环。
要知道,裴云之与谢氏之间乃血海深仇,倘若他想要对裴元绍有动作,派人盯着裴元绍的谢氏如何会不知。
是以,裴云之若想对长帝卿做手脚,便只会难上加难。
那人机关算尽,想来只是为了查漠北的探子。。
此次漠北军大败北戎,原本便是他使的计,永泰帝在漠北留了探子给他,他此番凭借暗中势力,布局企图拿捏住莫将军的把柄。
顺势将自己的心腹渗入漠北大军,借此拿捏住漠北三十万大军的统帅权。
却没想到入了北环县,才得知他的计划不仅没能成功,反被将上一军。
此番,漠北军大胜,别说令他的亲信渗透入漠北,便是永泰帝埋在暗处的探子,也将凶多吉少。
倘若只是因为此事,打了自己措手不及,倒发现的尚算不晚。左右即使漠北三十万大军,他再也打不了主意。莫将军的嫡女在他手中,借此总能讨到一点好处。
令旌寰怒火丛生的是,裴元绍利用谁当他名义上的妻主不好,偏偏找上了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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