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还将他当成对手,如今看来,倒是高看了他一等。性格如此骄矜,目中无人,往后只有遭遇毒打,方知道收敛。
旌寰心中暗爽,面上却也不显。他躬腰,手上拿着扫帚,将正堂内最后一点儿水扫出屋内。眼角余光却一直盯紧着越走越近之人的衣角。
眼前的光线被那人尽数挡了去,光线微暗。
“你叫光景?可累了,不若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打扫屋舍?”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旌寰握着扫帚的心尖止不住的抖了抖,此乃师傅的声音。
只有师傅的声音能令他千百年来沉寂的心尖开始疯狂跳动。
五百年了,他等的太久……眼底的**几乎控制不住迸射出来。
他不敢抬头,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儿,便将眼底的渴求,明目张胆的暴露在她的身前。
倘若被她察觉他的真实身份,他便再没了可能……
穿越的这具身体与自己原本的面容有七分想象。
他潜意识里希望他们一开始的遇见,是美好的陌生人,可心中却也希望凭借这张脸让她爱上他。
倘若……万一,前世她因为他的利用而憎恨。心中却是喜欢呢?
旌寰想了五百年这种可能?尽管每一次都是自我否定。却也有过一丝期盼……
柳长宁见这陌生哥儿呆呆愣愣,头恨不能埋在地上,半晌不说话。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内子无状,可他素来嘴硬心软,并无坏心。他出口为难于你,在下替他对你陪个不是,你多多体谅几分。”
旌寰原本一身的火热,便在这样一句话蹿入耳中之时消失殆尽。
虽是做戏,师傅却也太把那贱哥儿当回事儿。
心中不悦,语气却很是淡定。旌寰控制情绪的技能比裴元绍高级的多,他温润的回道:“女君客气,多亏您与公子收留,否则光景怕是要连一处落脚之处也无。”
裴元绍将内力集中在耳朵上,竖起耳尖,便听见那男子的话,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倘若说这人没企图,此番是万万不信。原以为冲着自己来的,却原来真的是这农女惹来的桃花债?
公子?哪个正经儿哥儿第一天寄住别人家,称呼女子当家夫郎为“公子”的?
可恨农女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样,兀自低头对那人温言细语。
裴元绍实乃听不下去,从摇椅上一跃而起,急步走回卧房。红色的长衫猎猎做响,走路的声响竟是比平日刻意加重了两分。
柳长宁听见响动侧头,只来得及看见一片红色的影子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心中暗忖,小少爷阴阳怪气的脾性又犯了,左右让他自己冷静一番。
柳长宁蹙眉,也便没空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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