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祺握着勺子一口口吃饭,嘴角黑糊糊的,纸巾擦一擦拿起水杯喝口水继续吃,灯光下,安静温顺。
裴辙断断续续问了姜昀祺一些集训的事,也说起自己最近在出差,参加婚礼是偶然,过几天要去柏林待一阵。最后还是嘱咐姜昀祺照顾好自己。
一顿饭没吃多少时间。
饭后裴辙带姜昀祺走回先前的路,问姜昀祺还要去酒吧吗。
“明天很早就要训练了?”裴辙建议。
姜昀祺背着手自顾自往前走:“我想去。”
语气不是很好,有点脾气的样子,像是非要与什么抗衡,自己跟自己别扭到底。
裴辙拉过人,笑了下:“这边。”
酒吧并不是姜昀祺印象里的酒吧,眼前的“酒吧”更像是婚礼晚宴后的亲友酒会。
裴辙刚领姜昀祺进门,立即有五六位距离较近、端着红酒杯低声交谈的男士客气打招呼:“裴司。”
姜昀祺不知道裴辙与他们的关系,抬头只见裴辙脱下大衣略微颔首,没说什么。
这个极细微的动作顷刻将裴辙身上积淀极深的威势表露几分,是姜昀祺很少看到的另一面。
姜昀祺第一次发现自己之外的人是如何与裴辙相处的。
裴辙只允许姜昀祺喝果汁,语气严肃,没有讨价还价余地。
姜昀祺捏着果汁吸管坐在吧台角落:“那你的捧花呢?我要看看。”
裴辙不明白姜昀祺为什么对捧花那么执着,但也纵容,就拿来了,之后叮嘱说他去楼上和朋友老师打个招呼,过会带姜昀祺回酒店。
姜昀祺点点头。
裴辙离开后,姜昀祺一度有些茫然。目前为止的一切都太正常了——或者说,是裴辙太正常了。
姜昀祺咬着吸管,某一刻他都想扑上去摇着裴辙衣领问:你见到我到底什么感觉啊!没有一点点激动?你在想什么啊!我都怀疑自己在做梦,而你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不许喝酒?!
姜昀祺木瞪瞪瞅着吧台瓷砖上的反光,额头磕上,冰冰凉。
“——姜昀祺?”
姜昀祺抬头,意外看见方明柏和祈见。
方明柏换了身西装,红棕双排扣西服套装,同色系长裤,黑皮鞋,露着脚踝。祈见还是早上那套衣服。
姜昀祺愣了下,想起机场那会祈见提到的婚礼,“祈医生,方先生”。
方明柏将酒杯搁上吧台,在姜昀祺边上坐下,闻言笑道:“方先生——祈见,第一次有人叫我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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